“你這年紀也不算小了,收收這愛玩的性格。”
裴承謹的語氣露出些責備。
“知道了。”
面對裴承謹時,谷枝還是有些唯唯諾諾的,畢竟不論怎麼說他也算是自己一個名正言順的主子。
她略微低着頭,雖然心中有許多怨氣,但對于裴承謹自己心中的那點喜歡在害怕面前還是不足以支撐她擡頭直視他。
黎黎好歹也是做了很久昔柔的貼身丫鬟,該有的眼力勁她還是有的。
黎黎走上前,“谷枝姑娘,我先帶你去旁邊的廂房吧。”
谷枝點點頭,黎黎又補充道:“今夜姑娘先睡着,你的東西明日我定派人送來。”
谷枝:“謝謝你。”
雖然她不喜歡池淺,但她也不是什麼恨屋及烏的人,不喜歡一個人就要殃及身邊人也未免太小心眼了些,即使這個小丫鬟似乎還挺護主。
兩人腳步逐漸遠了,池淺看着她們進了西廂房。
“殿下不是說她隻是孩子麼?對孩子你也那麼嚴厲?”池淺收回視線。
“那你呢?”他不答反問。
“?”
他湊近池淺,直逼她與自己對視。
“夫人又真的害怕那蜘蛛嗎?”
池淺微微一頓,然後移開視線不再與他對視,“害怕啊,殿下不是說枝枝是苗疆谷家的人。”
“平常姑娘家見了,哪有不害怕的。”她皺着眉,似乎是真的害怕。
“枝枝?”
裴承謹不解她劉時和谷枝的關系那麼好了,“你們的關系什麼時候那麼好了?”
池淺眨巴眨巴眼睛,“我看殿下不是将她當妹妹嗎,我…也算是嫂嫂,就那麼叫了,是有不妥嗎?”
“沒什麼不妥。”
谷枝雖生在苗疆但她自小被裴承謹挑走帶在身邊了,所以也不在苗疆長大自然也是離了身邊的親人的。
他身邊的人倒是沒有叫她枝枝的,估計能那麼叫她的也就隻剩她的家人了。
池淺聽他這麼說嘴角微彎,下一瞬又裴承謹說,“你這個嫂嫂做的不錯。”
說完他先回了房,池淺卻因為他這話微愣,直到他問,“不回來睡覺?”,她才跟上他的步子回房。
*
下了好幾日的雪總算在這兩日停歇了,臘月冬日的晌午,陽光正好,池淺跪在佛堂的軟墊上,雙手合十。
黎黎帶着秦清進來,“夫人,秦姑娘找你。”
池淺本來閉着雙眸,聽到黎黎的聲音睜眼,黎黎明白池淺的意思,她将秦清留在佛堂裡,自己出去了。
秦清在一旁站着,池淺倒也不着急,非常虔誠的拜三拜。
秦清:“你倒是誠心。”
池淺起身,眼神示意軟墊,“你也拜拜?”
“我不信這些。”她簡單一句。
曾經她倒是拜過不少神佛,可最後呢?
池淺笑笑,直接問,“是你來找我還是師父讓你來找我?”
“不都一樣?”
“那可不一樣。”
“?”
“如果是你來說明還是那我當朋友的。”
“自作多情?”秦清語氣冷淡。
池淺輕笑出聲,那就算她自作多情吧,“也是,你總不能是因為在這府裡待的要長毛了來找我聊天吧。”
秦清白她一眼然後直接點明主題,“谷枝怎麼樣了?”
“都在我院子裡住下了,但這個任務實在困難啊。”池淺說。
“畢竟是那裴承謹一手培養的,哪有那麼容易,不如你去告訴師父直接殺了她好了,這個任務難度我倒是能接受些。”
“我可不是公子,沒那麼多時間聽你說廢話,宮裡傳來消息承德侯已經醒了。”
這個消息倒是聽的池淺一愣,就醒了,倒是挺快。
“你那點毒藥在谷枝這裡還真是小巫見大巫。”秦清語氣充滿諷刺。
池淺卻絲毫不介意,畢竟人家是專業的,就算自己淬的毒藥多麼強和人家比起來也确實應該自愧不如。
“苗疆谷家,名号這麼大,我可比不起。”
池淺的眼神往外看去,裴文遠正朝這兒走來。
她微微眯眯眼,其實在來這佛堂之前池淺早就打探到了消息,裴文遠來着佛堂的頻率,每半月一次,她今日一早就特意等在了這裡。
“比起谷枝,咱們還有更重要的要做不是嗎?”
秦清朝着池淺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裴文遠。
她識趣的先走,在進出門口時和裴文遠打了個照面,點了點頭,算是對主人家的感謝和尊重。
裴文遠下意識的打量眼前的人,卻在此時聽到池淺的聲音,“父親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