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枝有些糊塗了,池淺的話有道理,可她不能忤逆裴承謹的命令也是真的,“這……”
“難道你要因為一個男人,委屈了我嗎?”池淺的手搭上谷枝的手,眼眸對上谷枝猶豫的臉龐,說得好不委屈。
谷枝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池淺其實沒把握可以讓谷枝松口放了自己。
但下一刻,“好,那你走吧!”,谷枝堅定又決絕的聲音傳進了池淺的耳朵。
“算是謝你上次在茶知山莊那麼照顧我了。”谷枝緊緊回握着池淺的手。
池淺聽到她的答案,先是一驚後又柔柔笑開,“謝謝你啊,枝枝。”
她說完,掀開被子下了地,眼看着外面天色漸漸暗了,她扯過一旁架子上的披風套在了身上。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她害怕裴承謹會突然打開房門,要是被他發現,自己再想走恐怕就難了。
“池淺。”
谷枝忽然叫她,池淺回過頭,小姑娘手裡不知何時拿了一個小箱子,箱子裡是好幾個瓷瓶,但這些瓷瓶顔色分明擺放着,隻有紅白兩種顔色。
谷枝清了清嗓子,将手裡的箱子遞給她,“那個,這裡面白瓶的藥你身上的傷可以用,但我醫術并不如毒術那般精湛,可能并不是太有效果。”
“但這些紅瓶裡面是毒藥,毒性都不會小,你以後打架要是打不過了,也可以用。”
谷枝說話時避開了和池淺對視,眼睛看着窗外。
池淺笑笑走到窗前,進入了她的視線。
“這是裴承謹讓你準備的?”
“……”才不是呢,裴承謹隻交代了谷枝好好守着池淺,不要讓她走了。
可如今自己卻讓池淺走了,其實已經算是渎職了。
池淺忽地笑出聲,擡手捏了捏谷枝臉,“你可比你們家殿下可愛多了。”
谷枝嫌棄地拍掉了池淺的手,要把那個小箱子往回收。
“你不要就算了。”
“我要。”池淺奪過那個箱子,攬在自己懷裡,“那就又要多謝枝枝了。”
谷枝輕“哼”一聲,有些傲嬌:“我這人也并不是那麼小氣吧,雖然你和殿下不是夫妻了,我也依舊願意幫你的。”
“嗯。”
池淺說:“枝枝很大氣。”
谷枝認同地點點頭。
其實谷枝不僅覺得自己很大氣她還覺得自己很仗義,就比如池淺走後不到一刻鐘裴承謹起回來了,他問起自己池淺。
她仗義地一問三不知,氣地那尊貴的世子殿下臉都青了。
影都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在她耳邊說道,“你還是說吧。”
谷枝憤憤扯過自己的衣袖,直視着前方端坐在椅子上已經臉黑了的裴承謹,堅定道:“我真是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我拿藥回來時人就已經不見了。”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殿下若是要罰,我也毫無怨言。”
裴承謹突然站起身朝谷枝走來。
谷枝剛剛還有着些許堅定絕不出賣池淺,可她說實話還是有些懼怕裴承謹的,看見他站起身,身子不免一抖。
“罰?”
裴承謹站定在谷枝面前,俯視她,“你真以為我不會罰你嗎?”
谷枝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擡眸瞪着裴承謹,“我說了,殿下要罰便罰!”
“來人!”
裴承謹說完,上來了一群人,全部都是五大三粗的的男子,他們手裡拿闆子的那闆子,拿夾棍的拿夾棍。
谷枝一看這陣仗,跪着的身子不免一僵,沒想着裴承謹會真的對她動手,而且看裴承謹這陣仗好像也不小,盡管極力忍住了卻還是吓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幾滴。
剛剛還有幾分硬氣的小姑娘,瞬間軟了下來。
看出谷枝的害怕,裴承謹又問:“說不說?”
谷枝還是搖了搖頭,“不說。”
谷枝都被吓得眼淚直掉了,卻還是堅定地搖頭不願意說實話。
裴承謹被氣笑了,“她還真是好手段,就連你現在也會願意給她打掩護了。”
谷枝眼淚啪啪地掉,她是真以為裴承謹要罰她了,又害怕又生氣,她不就是放走了池淺嘛,他何故生這麼大的氣。
難道主子自己沒有魅力留住人,還要怪他們這些打工的嗎,那她賺這個錢也太憋屈了吧。
“殿下自己得不了池淺的喜歡,如今怪罪我做什麼……”
她一時沒忍住,将心中的話盡數說了出來。
“你……”影都被吓得一大跳,根本來不及捂嘴。
谷枝擦了擦臉上的淚,“我什麼嘛?”
“本來就是殿下不如别人有魅力啊,那為何池淺願意那宋什麼的住進自己家裡,為何她又願意為了蕭宿言跑到滄州來?”
她嘟着嘴繼續說着她的道理:“若是她心中有那麼一丁點兒喜歡殿下,也不至于受了殿下這般照顧也還是要走。”
她越說裴承謹臉色越黑。
忍不住蹲下平視谷枝,壓下心中的怒火,笑問道:“你知不知道,你把她放走,她要是去找那個宋什麼或者蕭宿言,我和她可能性小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