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劍氣并沒有如出劍者想要的那般分裂得那麼細，而是一坨一坨罩了過去，直接把松針轟炸紛飛。

起居郎不由得挑眉看向姜纣，還真被她說中了。

姜纣并沒有露出說中的得意，看向李琚的眼神愈加不滿，“太急了。”

李琚瞧見第一劍失敗，臉上露出片刻的挫敗，緊接着仿佛是想挽回一般，蓄力又使出一劍。

因為前面的連續出劍耗氣，這一劍勁力不足，劍氣甚至沒能抵達松樹。?

弟弟見狀，輕聲道：“哥哥别急，重新再來。”

李琚點頭接受建議，從第一式重練，仍是如姜纣所說的那般，起手用力過猛，後勁不足，前六式越來越流暢，第七式仍是不行。

大樹越來越秃，松針落了一地，卻無一針死于第七式之下。

李琚看不出症結，面對一次又一次失敗，固執的臉龐逐漸浮現懊惱的情緒，沒有選擇氣憤罷手，反而更投入更用力地去練劍。

越用力，越脫離開雲劍法的精髓，越難使出第七式。

一個時辰過後，李琚的靈氣漸漸空了，鼓足所有靈氣嘗試最後一次，而全力以赴的起手式恰恰決定了最後的失敗。

起居郎歎息道：“可惜了，要是有個好師父從旁指導，也不至于這樣。”

說完，許久沒聽到姜纣的回應，扭頭一看，旁邊哪兒還有人。

底下。

又到了第七式。

李琚回身面向松樹，心裡升起濃郁的不安和焦慮，提劍的時候遲疑了一瞬，劍氣的手感與前幾次相差無幾，結成一團，無法分散。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幾乎是抱着絕望的心态使出這一劍，不忍去看，甚至閉上了眼。

就在這個時候，耳畔響起極為熟悉的女音，順着溫熱的吐息溜入腦海。

“睜眼。”

李琚還沒來得及細想在哪兒聽過這個嗓音，後方逼近磅礴的靈氣，另有一隻沉重有力的手掌撫上他的脊背，化了大半劍氣。

清冷的女聲再次開口，“出劍！”

居高臨下的命令牽動李琚的身體，他的右臂跟着女音擡了起來，手感陌生而精準。

這次能行！

李琚不知為何這麼想，再出一劍。

就是這個化解大半靈氣的一劍，分裂成絲絲縷縷的劍氣，每一縷劍氣都精準地貫穿一根松針，恰如開雲劍譜所描繪的圖景。

李琚呆愣地注視松針飄落的殘影，心裡被巨大的滿足感充斥。

成功了？

成功了！

這時旁邊傳來驚呼聲，弟弟望見突然現身的姜纣，沒有任何遲疑，當即跪了下去，“拜見劍尊！”

李琚慢半拍回頭，不久前在雲霄殿見過的臉龐再次侵入眼簾，震驚之餘，跪了下去，恭敬問候。

低頭的時候，暗地與弟弟對視一眼，皆是難掩驚訝，劍尊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