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路11号的玻璃櫥窗上，機械臂形狀的霓虹燈管正懶洋洋地攪拌虛拟抹茶。林飒隔着戰術墨鏡掃視排隊的人群，在第三個戴貝雷帽的女生手腕上瞥見了骷髅玫瑰紋身貼——那下面藏着微型生物檢測儀。

“兩份宇治金時。”沈清秋的機械指關節叩擊大理石台面，聲波震碎了收銀台下的量子竊聽器，“糖度調到...”

“孕婦口味是嗎？”烘焙師的笑容甜得發膩，圍裙上繡着的薔薇突然睜開電子眼，“需要額外添加葉酸營養素嗎？”

林飒的指甲掐進掌心。戰術腰帶上的輻射檢測儀瘋狂震動，對方正在往紅豆沙裡摻入母神病毒的休眠孢子。她突然伸手按住料理台，液态金屬順着不鏽鋼台面爬向咖啡機：“聽說你們招牌是手沖咖啡？”

玻璃櫃裡的馬卡龍同時炸開，彩色糖粉煙霧中沖出三個穿洛麗塔裙的殺手。為首的少女甩出蕾絲陽傘，傘骨間彈出的卻是淬毒納米絲。

“媽！接住！”林飒淩空踢翻展示櫃，抹茶蛋糕朝沈清秋飛去。機械義肢精準接住甜品的同時，藏在奶油裡的電磁脈沖裝置瞬間癱瘓了所有電子眼。

烘焙師的假發套被氣流掀飛，露出頭皮上的量子接口：“你以為我們沒準備...”她的狠話被卡在喉嚨裡——沈清秋正用蛋糕叉優雅地品嘗蒙布朗，而本該緻命的病毒孢子在她機械胃裡發出尴尬的滋啦聲。

“糖度超标了。”仿生人媽媽皺眉吐出納米塗層包裝紙，“林城說過孕婦要控制血糖。”

林飒的戰術靴跟踩住最後一名殺手的後頸，順手從對方裙撐裡抽出全息菜單：“榛果拿鐵換裝追蹤彈？你們紅皇後後勤部該換供應商了。”

甜品店突然陷入黑暗。應急燈亮起時，所有鏡子都映出娜塔莎的虛影，少女的脊椎突觸正将國際象棋擺成基因鍊形狀。“林飒姐...”她的聲音夾雜着上古語言的回音，“白皇後四步殺...”

沈清秋突然将機械臂插入制冰機，古老的棋譜随着冰霧噴湧而出。林飒認出這是養父常擺的殘局，隻不過每個棋子都換成了女性符号：“是《莉絲協定》的驗證程序！”

烘焙師趁機撞碎落地窗逃跑，卻在門口撞上一台粉色餐車。穿JK制服的宋玥咬着棒棒糖按下按鈕，餐車展開成電磁牢籠：“驚喜嗎？你們往抹茶粉裡混隕石碎屑的時候，我在監控裡看得胃疼。”

林飒的戰術腰帶突然發出警報。她低頭看見娜塔莎傳來的棋局正在改寫自己的生物密鑰，後頸刺青灼燒般疼痛：“宋玥！你上周修過的VR設備...”

“我骟！是母神病毒的意識通道！”機械蜘蛛從宋玥的百褶裙下湧出，“快用你爸的...”

沈清秋的手比思維更快。機械義肢捏碎甜品櫃底層的咖啡豆罐，陳年阿拉比卡豆的香氣中，林城生前錄制的全息影像浮現在拿鐵拉花上：“小飒，如果看到這個，說明清秋終于學會手沖咖啡了。”

玻璃櫥窗外的夕陽突然扭曲成DNA鍊形狀。在所有人愣神的0.7秒裡，林飒蘸着抹茶奶油在桌面畫出解棋公式——用的是沈清秋教她的敦煌棋譜筆法。

“将軍。”她将沾滿奶油的叉子刺入全息棋盤，母神病毒的哀嚎震碎了所有鏡子。娜塔莎的虛影逐漸清晰，少女迷茫地眨着眼：“我好像...剛上了堂特别的曆史課？”

林飒蹲在實驗室廢墟裡煮泡面時，戰術目鏡的裂痕正好把夕陽切成兩半。沈清秋的機械義肢卡在通風管道裡，還在試圖搶救燒焦的咖啡豆：“你父親留下的阿拉比卡種有抗病毒基因...”

“媽，省省吧。”她撈起面條吹了吹，“上次你種的咖啡樹把宋玥的機械蜘蛛都招蟲了。”

全息投影從面湯裡浮起來，娜塔莎的麻花辮掃過屏幕：“林飒姐，理療館地下挖出個青銅樽，上面刻的銜尾蛇圖案和你的刺青...”畫面突然晃動，少女的驚呼聲中傳來上古語言吟唱。

沈清秋的機械眼突然過載冒煙。林飒丢開泡面罐撲向工作台，液态金屬自動凝成考古刷形狀——這是上個月修複瑪雅女兒輪椅時練就的手藝。

“第七區遺址的母神祭壇。”宋玥的髒辮從通風口垂下來，發梢挂着西伯利亞的雪粒，“紅皇後和女科學家聯盟的人都在往那趕，說是要舉辦人類最後的下午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