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我和他都未曾見過面,未曾相處過,不曾知道他到底是怎樣性格的一隻蟲,為什麼會對他産生感情呢?甚至還是積極的情感。
蟲族的蛋一般會在雌蟲的孕囊中待5個月,然後會在外界的營養艙内再待5個月,最後在營養液的滋潤下成功破殼。
戈柯懷孕3個月,剛好恢複到醫生蟲所說的吃嘛嘛香的程度。
在還沒分開之前,我倆又恢複了以往一貫的□□頻率。
聽醫生說,這有利于小蟲崽子在雌蟲孕囊内的發育。
有數據說明,一般在孕囊内發育越完善的蟲崽,需要後五個月的營養液就越少,身體素質各方面也會更優秀。
但一般來說,雄蟲也不會特意為了蟲蛋的發育而特别寵愛懷孕的雌蟲,畢竟這勞累到了他們自己的身體。
而我和戈柯就不一樣了,戈柯他是真的會吃自助餐啊!
我:……
一時的省力也是省力。
你們就說不是吧!
……
時間一天又一天平凡而普通地過去。
聯邦的中央星系一如往常的繁華,普羅大衆都如同被電子程序設計好了一般地生活着。
而我卻接到了一個另蟲暈眩的消息。
戈柯戰死了。
留給我的僅僅是他同隊的戰友帶過來的、仍舊帶着血漬的蟲蛋。
“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死啊!他明明不是在二線戰區嗎!戰争根本不會打到那邊的!”
“你在騙我對不對!”
我無力地坐到在地面,拉扯着那隻軍雌破破爛爛的軍裝褲腿。
“抱歉,閣下,前線的情況其實并不是很好,戈柯中士的事情我們也很抱歉。”
“那為什麼前線沒有一點點消息傳過來?!!”我擡頭直直地看向那隻軍雌,這才發現,原來是賽克斯,戈柯原來的教官。
“抱歉,這是聯邦的命令。”
賽克斯看着崩潰着大哭的雄蟲閣下,想要安慰些什麼,但卻最終一句話也沒有說。
雄蟲閣下和戈柯結婚的事情原本可是他們隊裡的佳話,哪怕是後來戈柯為此離開了先鋒隊,隊裡蟲子們的聯系也從未斷過。
甚至後來得知了戈柯懷孕之後,有些莽撞的家夥還跑到戈柯後來所服役的巡查隊偷偷摸摸地看他。
拜托,你們去偷窺就偷窺,幹嘛穿着隊服去啊!咱們隊的隊服可是白色的啊!巡邏的蟲子們要是眼多瞎才能看不見你們這麼幾大個!
果不其然,被戈柯當場抓了個正着。
然後這群家夥還死鴨子嘴硬說是來看小蟲崽的,才不是來看他這麼大一隻雌蟲的,雌蟲有什麼好看的!
想着想着,之前和平時大家吵吵鬧鬧的畫面又浮現在了賽克斯眼前。
可惜,現在他們都不在了。
那些肆意地笑着鬧着的家夥們都留在了無情的戰場上。
全隊隻剩他一隻殘廢蟲活着回來了。
他拜訪過一家又一家隊員的家庭,有接到消息後痛苦流涕、失聲痛哭的,也有漠不關心、繼續和其他雌蟲或者亞雌們尋歡作樂的。
但唯有到了最後一隻蟲子的家裡,也就是雌蟲戈柯的家裡,他在敲門之前遲疑了。
賽克斯是知道戈柯的那位雄蟲閣下隻有戈柯一隻雌蟲的。
那隻雄蟲曾經孤身一蟲來巡邏基地找戈柯的場景他還曆曆在目。
在戈柯離開這麼久之後,推開這扇門之後他會看見什麼場景呢?
是眼淚與哭泣,還是雄蟲相擁着新的雌蟲呢?
也許後者會更好吧,至少不會那麼痛苦。
在反應過來之後,賽克斯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導緻雄蟲在給他開門的時候他耳朵還在嗡嗡作響。
他怎麼能這麼想?
這是多麼對不起戈柯的想法。
“啊,對不起……”
最終的最終,他的嘴裡隻重複呢喃着“對不起”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