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時而清醒,時而昏睡。
睜開眼看見的也隻有白茫茫的醫療艙的天花闆。
搞什麼啊?帝國的軍隊怎麼也跟星盜一樣的搞綁架啊?
還有聯邦你們的防偷渡措施也做得太辣雞了吧!!
……
我也不是沒有想過用精神力攻擊那些看守着我的蟲子,從而趁機逃跑,但無奈我的蟲蛋還在他們的手上。
在短暫的清醒時刻,我曾經用精神力盡力探索至所能達到的最大的範圍,但并沒有找到我熟悉的蟲蛋。
可惡!這群家夥不會是分了兩艘星艦來運載我和蟲蛋吧?
不得不說現在我的第六感精準得可怕。
墨菲的确在聯邦的管控下費勁心思地搞了兩艘星艦,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這隻雄蟲的偷跑。
原本這麼操作并沒有這麼容易,聯邦中央星系的管控可以稱得上是嚴密,可惜現在聯邦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前線上,正好方便了墨菲他們這些蟲子。
他可是見識過當年我在星盜團裡的為了逃跑而不惜傷害自身的做法,更何況過了這麼久,他才不相信這隻還真的從星盜團裡成功逃出來的雄蟲沒有任何的長進。
總而言之,要認真防備這隻雄蟲!
我:雖然很想要被别的蟲認真對待,但一點都不想要以這種方式。
……
墨菲以其保險的手段将我和蟲蛋一路從聯邦的中央星系運回了帝國的首都星。
這顆我原本最熟悉如今卻變得有些陌生的星球。
……
睜開眼睛,我看着眼前房間裡熟悉得好似從來沒有變過的布置,心裡長長得歎了一口氣。
這裡正是我成年之後,離開雄父的房産之後雌父幫我購入的房子。
原本腦海裡的一丁點猜想在此時此刻不得不變成了鐵定的事實。
原來墨菲的“綁架”行為真的是由卡涅葉家族或者說是由我的雌父授意的啊!
房間的門被“吱嘎——”一聲推開。
我知道來的蟲是誰了。
這樣故意發出推門聲還有資格進入我的房間的蟲子也就那麼幾隻了。
施洛特·卡涅葉一臉冷冰冰地走入了我的房間。
好像我欠了他不少錢似的。
我:“好久不見啊,雌父。”
施洛特·卡涅葉:“你也知道是好久不見啊,小明,出門玩得還開心嗎?”
“開心到都不知道回家了嗎?”
真是難頂,我和雌父分别數年之後正式的第一次相見,他竟然還是一副如此居高臨下的态度。
仿佛我還是當年那個在他羽翼下不得不接受家族和他的庇護的蟲崽子。
我:“雌父,就算您是長輩,剛剛的話也算是僭越了。”
“請您收回去,我可以當中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施洛特·卡涅葉微微一愣,雖然在當時的那通通訊裡他已經感受到了一些苗頭,但面對面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當年那隻會睜着大眼睛撲閃撲閃得看着他的蟲崽子,如今也會威脅蟲了啊~
施洛特·卡涅葉眯起眼睛,心裡暗想着自己這些時間查到的資料,面上卻放低了姿态出聲安撫道:“抱歉小明,剛剛雌父隻是太過擔心你了。”
“你當時斷開了和家族的聯絡,一隻雄蟲要怎麼孤身在聯邦生存啊?”
雌父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對我說過話,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黑色的眸子裡隻有我一蟲的模樣。
以往享受這種待遇的隻有我的雄父和雄蟲大哥。
如果是當年的我在收到雌父如今服軟的道歉時内心應該早就笑開了花,但是換成好似如今我内心卻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波動。
雌父是在把我當成傻子玩弄嗎?
要表演也不知道表演得好一些,眼睛裡的感情一點變化也沒有。
我想要出聲說些什麼,但是幹渴的喉嚨卻像是幹涸了的枯井,讓我發不出更多的聲響。
我轉身想要去拿床邊桌子上的水杯,到手後卻發現那是一杯已經冷掉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