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廣闊,繁星燦燦。
銀白色的巨型星艦在星河中仿佛一彎小魚,隻有靠近才能感受到這龐然大物的機械血肉帶來的暴力美學,普通的星艦在它面前不過數十分之一大小。
這艘星艦通身的風格,真是再正宗不過的蟲族品味了!
簡直就是會讓其他種族看一眼就會直呼“怕怕”、“瞎眼了”、“這真的有藝術感嗎”之類的話語。
但是蟲族向來是聽不見這些意見的。
哪怕就算是真的聽見了,那也不會改。
強大的蟲族向來不被其他弱小的種族影響所改變自己的意志。
話說回來,這艘巨型星艦原本是白術的私産之一,但是在和我結婚之後,便根據蟲族婚姻法的規定,轉變成了我的私蟲财産。
好在白術的婚前财産實在多得數不勝數,在我請的首都星性價比排行榜上首位的律師念了十分鐘我的婚後财産之後,我便不耐煩地簽了自己的名字。
順便把權限給白術共享了。
謝謝,雖然我知道其他雄蟲婚後基本會将雌蟲的财産全部沒收。
但是我要是沒收了帝國大皇子的全部私産,然後讓帝國堂堂大皇子殿下出門時隻能乘坐公共交通嗎?
那我可能看不見大皇子殿下出門後第二天的陽光。
下午就會被暗殺掉了吧。
哈哈,開個玩笑。
雖然星艦可以自動駕駛,但是蟲子想要駕駛星艦,還得有相關的駕駛證。想也知道,白術肯定有證,而我一個以前家族的次子雄蟲,怎麼可能會擁有駕駛巨型星艦的架勢證呢?
我家以前都買不起這種星艦的好吧?!
謝謝,買得起我也不是很想考證。
想起在過去的日子裡不知道幾次和白術聊着聊着天就把話題扯到給我請個私人教練幫我訓練考證上,我不禁捏了把冷汗。
不考證,不報班,謝謝!
和白術結婚之後,我也算是“雞犬升天”了。
至少在外界看來的确如此。
婚禮當天不知道有多少等級比我高的雄蟲們要碎了牙齒。
可能在他們看來,原本等級和家室雙一流的亞曆山大·維克多和白術才理應是絕配。
而我這隻B級雄蟲隻是亞曆山大·維克多出了意外之後撿了大便宜的幸運家夥。
家族等級在首都星堪堪一流末尾的家夥居然能和大皇子殿下匹配成功。
雄蟲們不禁發出同樣的歎息:“真是命運弄蟲!”
對此,我隻想說:“謝謝,這福氣給你們要不要啊?”
和皇族成婚了之後,我便順利脫離卡涅葉家族搬入了“帝宮”。
名稱上是“帝宮”,但實際上是首都星核心區域單獨分離出來的一塊懸浮島嶼。
島嶼上面所有繁麗的建築群被便是蟲族帝國皇族的居所。
所有現存的皇族基本上都居住在這座懸浮島上,有一些在外公出的除外。
身為大皇子的白術有着巡邏首都星和代理蟲帝殿下處理部分事務的權利和義務,但在上一任蟲帝是位“身嬌體弱”的雄蟲的情況下。目前大皇子的權利基本已經和蟲帝沒什麼太大的差别。
原本巡邏“帝宮”守衛軍隊這樣的任務,也從帝後的權柄中移交給了同為雌蟲的大皇子殿下。
因此白術的任務繁重到基本好一個月才能和我見上一面的程度。
好像我是什麼自動回複點一般。
出門在外工作忙了個半死的大皇子回家一趟回複精力值百分之一百,然後出門繼續工作。
獨留雄蟲在家裡留守哇!
怪不得前幾任雌蟲殿下的雄蟲都在第二年娶了其他的雌侍,甚至有一任雌蟲殿下直接将自己的手下安排給了自己的雄主。
……
按照蟲族帝國繼承法規定,蟲族帝國皇族的傳承不論雄蟲和雌蟲,繼承蟲帝位置的都是上一任蟲帝的第一個健康成長到成年的第一個孩子。
不論雌蟲還是雄蟲繼位,在繼位後沒有第一個子嗣之前都不能離開“帝宮”這座懸浮島。這是為了防止皇族出意外,斷絕傳承。而别看這座懸浮島平平無奇,在這座島上可是集結着蟲族最先進的防禦武器,更别說周邊還有着大量的駐軍守衛。
而如果是雄蟲繼位蟲帝的位置,部分職能可由帝後暫代。
因此,帝後的家族勢力得以增長迅速。
而太子殿下的未婚夫的競争也比大皇子殿下的未婚夫的競争激烈多了。
不過還好,根據蟲族極其極端的雌雄比,曆史上繼位蟲帝的雄蟲也不過三位而已。
……
按道理來說,在白術成年之後,上一任蟲帝陛下便已經恢複了“自由之身”,但奈何上一任陛下是隻不愛出門的蟲子。
有些好事的首都星的蟲族偷偷計算過,發現自打這位陛下出生以來的七十五年間,自願出門離島的次數不超過十五次。其他出門都是為了完成皇族的任務,例如在首都星某些重大節日發表皇族演講、軍隊演練迅遊等大型需要蟲帝出面承擔吉祥物的職責的場面。
可真算得上是一隻“宅蟲”了。
我也就在和白術進行婚禮的那一天看到過這位蟲帝。
臉龐稚嫩白皙卻嚴肅的蟲帝穿着禮服坐在最上方,看着我和白術在他面前共同宣誓忠誠于皇族,忠誠于帝國。
現在按照我們的關系來講,我應該稱他一聲“父皇”。
雖然這位蟲帝的臉讓他看起來就像是我的同齡蟲或者冒犯點說是還未成年的雄蟲。
但是在舉行婚禮的那天,真正令我驚訝的另有其蟲。
……
“很久沒能和你見面了,小明。”
我帶着西維艾斯走在空空蕩蕩的廊坊中央,這是連接停泊港和宮殿的一段動态橋梁。
得益于“帝宮”中央系統管理的便利,在我們還未停泊進港時,“帝宮”的星腦系統便已經提前接收到了信息,安排完善了相應的對接系統——銀灰色的橋梁快速地在空中搭建形成,與周圍的景色分隔開來。
而在我的視力目及的廊坊盡頭,一個玫瑰色的身影早已等待在了那裡。
“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想見面總是能見到的。”
“您說是嗎,父後殿下?”
多年來共處于一座宮殿之中,我早就知道了來蟲的身份。
但我還是按照自己的節奏前進着,絲毫沒有被他打亂自己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