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白怒道:“他們想得美!”
就算外孫不跟他的姓那也是沈家的子孫,過繼給趙大順算怎麼回事?
實在不行他們直接帶回來姓沈也行啊!
不對,應該說趙家既然有這種想法,這親事就絕不能成!
這回不用沈桃花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沈飛白便直接讓劉管家去趙家轉達,他們不可能答應過繼的事,就當相看之事不存在吧!
沈桃花特意多問了一句,“那要是趙家那邊改口說可以不過繼呢?”
“那也不成。”沈飛白态度堅定,“傳宗接代的事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真這麼容易一開始他們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他們家又不是非你不可,憑什麼為了你就要讓大房斷子絕孫?你當你是什麼天仙嗎?”
沈桃花:“……”倒也不必如此貶低你閨女。
蕭青青此時也開口道:“即便是最初妥協了,随着時間的推移難免再起心思,可你的存在卻讓他們沒辦法付諸行動,經年累月下來,不論最初對你的到來多歡喜,漸漸的也會轉變為埋怨,甚至厭惡。”
有沈家在,趙家或許不敢明着對她做什麼,可在那樣的環境生活,她能開心嗎?
蕭青青歎氣,“當婆婆的真想磋磨自己的兒媳婦,怎麼都有辦法,外人很難插手。”
沈家作為娘家護着她,又能時時刻刻看顧到嗎?
真事事插手,夫家隻會更加不喜,惡性循環。
與其等以後吃了虧再來後悔,不如一開始就從根源上斷絕這種可能性!
沈桃花确定爹娘态度堅定,總算放心了。
本來這事就不是她主動張羅的,都怪平安多事,不過能這麼輕松解決掉倒也省了她不少事。
大田村。
李氏從趙大年口中得知沈家姑娘沒看上他時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想着沈家或許有其他想法呢?
結果轉頭劉管家就過來轉達了他家老爺的意思,沒戲!相看之事算是徹底黃了!
趙家正難受着呢,哪想到劉管家前腳剛走,後腳村長家就上門提親了!
換了以前,能和村長家接親趙家肯定會欣喜若狂。
可田玉娘和沈家千金一對比……這根本沒法比啊!
等李氏偶然得知有人見過田玉娘似找過沈姑娘後更是炸了,覺得和沈家的事就是田玉娘給攪和黃的,當即和村長家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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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酒樓。
張晚興緻勃勃道:“所以那個趙大年的和村長家的親事最後沒成?”
沈桃花一邊喝着熱茶看着外面來往的路人繼續刷分,一邊随口說道:“不,成了。”
她滿臉唏噓道:“你是不知道有些女人下了狠心想達成所願是真的豁得出去啊。”
張晚一聽這裡頭有事,忙追問:“什麼意思?快說說,快說說。”
沈桃花緩緩道來,“我也是後來聽劉管家說才知道的,田玉娘,就是村長女兒她……”
田玉娘或許早知道有她珠玉在前,自己比不上她,索性直接算計了趙大年一把,知道後者被沈家拒絕後心裡難受,就買了酒去安慰。
不知道是趙大年平時不喝酒,還是真的傷心了沒控制住,總之就是喝蒙了,神志不清了,和早有準備的田玉娘酒後亂性,生米煮成了熟飯,還當場被發現了。
古代女子的名節多重要啊,你都把人睡了,敢不負責?
尤其田村長還是大田村最有權力的人,又願意給足夠豐厚的嫁妝。
趙家除非以後不想在村子裡過了,否則哪怕明知道是田玉娘故意所為,也隻能咬牙認下這門親事。
田家也知道内情比較難以啟齒,在雙方協商之下,親事辦得很是匆忙,從下聘走禮到拜堂成親前後不過花了七天的功夫。
如今田玉娘已經過了門,是趙家的媳婦了。
張晚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磕磕巴巴道:“這,這樣也行?這個田玉娘也太……萬一趙家最後還是不答應,她以後還嫁不嫁人了?”
沈桃花道:“或許她就是認準了趙大年是個有責任心的人,隻要碰了她就不可能不負責呢?”
張晚無言以對,好一會兒才讷讷道:“可這樣嫁過去真的能把日子過好嗎?”
坐在一旁的平安開口道:“她是村長家的女兒,有他爹在,趙家應該不能把她怎麼樣吧。”
張晚皺眉,“可她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媳婦了啊,村長難道還能天天關注?”
張晚根據從沈桃花這裡聽來的消息分析得頭頭是道,“最重要的是,田玉娘不是連自己的孩子過繼過去都毫無怨言嗎,還搞酒後亂性,顯然是愛慘了趙大年,說不定以後村長發現她過得不好想替她做主,他還要嫌他爹多管閑事,讓田村長裡外不是人呢。”
沈桃花一邊嗑着瓜子一邊深以為然地點頭。
這就像現代那些家暴家庭,鄰居幫忙報警,最後挨打的那個還要站在家暴丈夫那邊,嫌鄰居多事。
就算田村長是個疼女兒的,時間長了怕也要慢慢心涼。
當然,這隻是她們的猜測。
說不準已經達成所願的田玉娘婚後并不會委曲求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