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懶洋洋的聲音。
我順着聲音的來源擡頭。
頭昂的高高的。
映入眼中的,是一張陰測測的臉。
“你跟在我身後已經一個月了……”頹喪的語氣中略帶一絲無語,“真以為我沒注意到嗎?”
甚爾、甚爾在主動跟我說話!
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場面出現了!
等下,我該怎麼回複他啊!
腦中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那就順着他的話來吧。
于是我理直氣壯的回複他:“我當然知道啊,你不可能沒發現我!”
對方似乎也被我的理直氣壯給震到了,好大的一隻,卻莫名散發着不知所措的氣息。
空氣中充滿了尴尬的寂靜。
我與甚爾大眼對死魚眼,一句話都不吭。
最後還是甚爾主動:“……我有什麼值得你注意的地方嗎?”
本來我想說‘是因為甚爾很強’,這确實是我最初注意到甚爾的原因,也是我對甚爾敬仰,對甚爾産生服從之心的原因。
甚爾就是最強的!面對一個完全無法超過的人,服從他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啊。
但我現在想跟在他身後,卻不完全是因為他很強吧。
因為我很喜歡甚爾,怎麼量化呢,如果他像老媽一樣離開了,我也會留下他的照片不時臨摹的,這樣我就不會忘記他。
可是如果直白的說喜歡甚爾的話,會不會吓到他呢?
我開始慎重的思考起來。
甚爾幹脆蹲下來。這下他的身高與我平齊了。
他在很耐心聽我的回答。
最後我也隻能說:“是因為甚爾很強!”
我能看到他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本來就是一雙瞳仁小眼白多的眼睛,這下可好,眼白更多了。
他看起來特别驚訝,就好像我的答案對他來說是個徹頭徹尾的意外一樣。
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點不滿了。
我有點生氣的叉着腰:“你難道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甚爾?”
“你明明就很強啊!”
他為什麼一點都不自信啊!給我自信起來!
在那天的意外後,我和甚爾達成了能一起說話的友好關系,我可以帶着我喜歡的東西去他那裡走親戚了!
我想把我喜歡的東西分享給他。
白天一有時間,我就會去找甚爾,有時會撲一個空,有時甚爾會刷新,我就會和甚爾說話。
主要是我在說,他在聽。
因為他的生活非常單調,隻局限在禅院家;而我的生活非常豐富,活動範圍拓展到了京都,因為我要出去祓除咒靈。
“每祓除一隻咒靈我就會按比例得到許多錢,所以我非常有錢!”我說,“錢現在對我來說就是個數字了!”
甚爾對此漠不關心:“哦。”
“唉,你根本就不知道錢有多麼重要,”我恨鐵不成鋼,“所有東西都需要錢才能買,比如……”
“比如,可以買咒具!”我舉了個例子。
甚爾對此倒是提起幾分興趣,他需要使用咒具才能祓除咒靈,沒有咒具的他,空有一身蠻力,卻無用武之地。
他問我特級咒具需要多少錢。
“至少一億円吧,”我好奇的反問他:“你有多少錢?”
甚爾:……
懂了。他現在一窮二白。
我開始擔憂甚爾的未來了。
“甚爾你沒有錢,以後怎麼辦啊,”我好憂愁,“你以後怎麼結婚呢。”
難道要一窮二白的結婚嗎?
甚爾嘴角抽搐:“你想的還挺遠。”
“有感而發,”我說,“老四和老五就在相親,沒想到他倆還很受歡迎!禅院家的女孩子都瞎了,把大馬喽當人看!”
“後來我明白了,那些跟他們相親的女人其實都是看上我老爹了!”
甚爾:“噗!”
“我老爹是家主,他肯定不會虧待他的孩子,她們都這麼認為,”我撇撇嘴,“我隻能說她們想的太美了!”
“我老爹是什麼人,對沒有價值的東西他都懶得理!”
甚爾不知可否。
他最後說:“你倒和那老頭很像。”
“切……好吧,你說的對。”
對自己在意的東西會付出全部,對不在意的東西全然不屑一顧。
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自我本身就是世界的中心。
無論是老爹還是我,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