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教會運作,爆炸案被定義為意外。
警方公示調查結果,爆炸中心在付文彥家,這是一場燃氣使用不當和線路老化、違規建築過多等原因共同造成的悲劇。
唯一能當做兇手被指責的人同樣死了。
對等待交代的幸存者而言,這當然不公平。
可是,我們無法向他們解釋真實原因。隻有公衆理解的方式才是安全的,除此以外,我們隻能粉飾。
後桌不接受這個結果。
沒關系,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放學後教室人都走光了,後桌一拳砸在桌上。
他本來想抓起我質問,似乎想起上次沒打過我的事,中途換了目标。
這樣一來,雖然情緒波動很大,但總讓我有種事不關己的感覺。
“就是你了解的那樣。”
“不可能。”他很煩惱,抓了抓頭發,又把矛頭指向我:“你知道什麼,對不對?要不然為什麼會對我說找付文彥會死?什麼爆炸,都是狗屁,他肯定還活着。我一定能找到他。”
“你可以去嘗試。”
“姜黎,他還活着,對不對?”
“不要自欺欺人。”
“姜黎!”他沖過來,試圖揪住我的衣領,但被我躲過了。
看來這次是真的憤怒。
“冷靜一些。”
不然為了節約時間,我會采取一些非常規手段。
我準備動手,但後桌頹然地坐回凳子上:“我都明白,就是無法接受。成為高中同學前,我有段時間一直受人欺淩,那時隻有他幫我。”
“……”
“姜黎,其實付文彥告訴過我一些事。一些、十分難以置信的事。”
理型禁止向普通人揭示奧秘,但普通人不受這條規則限制。現在人類社會中有一部分天馬行空的故事就是受他口中“十分難以置信的事”的啟發。
我垂下眼,感到睫毛不受控制地顫了顫:“是什麼?”
“說有什麼怪物之類,怎麼可能嘛。他說你以前在怪物手裡救了他一次,但他以後可能還會被怪物找到,因為他一直能聽到怪物的聲音。”
“一直?”我感到凝重。
不管是教廷公示的吸引怪物之人的記錄還是付文彥,從來沒有一條、一個行為表現出他們能聽到怪物聲音。
付文彥在說謊?
我否定了這個想法。
根本沒必要。
聯想到他死前提的幾個問題,我頭一次感到那些無思想的怪物棘手。
到底是付文彥情況特殊,還是他們,那些吸引了怪物注意的人,一直以來都在掩飾能聽到怪物聲音這件事?
“他是這麼說的。哎呀煩死了。我為什麼要信他的夢話?姜黎,你回答我,怪物存不存在,他的死和怪物有沒有關系?”
不帶絲毫猶豫地,我答:“沒有。”
“……”遲遲沒有回應。
我擡眼,後桌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目光看我,像松了口氣,又像确認了某個匪夷所思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