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因為我郁悶的過于明顯,克萊門斯女士在睡眠中都感受到了,醒過來特意嘲笑:“怎麼這幅表情,出什麼事了?”
“你又沒辦法解決。”
克萊門斯眯眼晃着腦袋,十分惬意:“不願意說啊。唔,讓我想想,最近的事情——不會是實踐分組吧。”
“你有時候完全不必這麼敏銳的。”
“不是敏銳,是你的想法太容易看透了。不過嘛,分組作業不好做倒是事實。實踐還沒開始,考題你不知道才對,那麼就是不滿意搭檔了。但是分組好像不能改變,真傷腦筋。”
“我倒是不希望聽你說傷腦筋這句話。”
“因為我可以出謀劃策?”
“因為我能自己解決。”
雖然不明白笑點在哪兒,克萊門斯被我逗笑了。圖書館禁止喧嘩,我們交流時壓着聲音。
為了避免笑聲吵到其他人,克萊門斯埋首臂間,整個人趴在桌子上笑的一聳一聳。
我本來不覺得有什麼,但她笑的太久,所以有些惱羞成怒。走過去蹲在她旁邊,我低聲威脅:“你還沒笑夠?”
她擡頭,看到我的臉平靜了一秒後又趴了回去。
“……”我早晚要打她一頓。
下午五點,夕陽透過玻璃照進圖書館内,将目光所及盡數染紅,望着天際的火燒雲,克萊門斯女士眼角噙淚,這張姣好的面龐卻是平靜的。
她目光悠長,由于沒有和任何人對視,所以誰都沒有看到,她的眼中,帶着誰人都無法理解的淡泊與哀傷。
“演夠了沒?”我湊到她旁邊冷聲詢問。
“等等,你離我遠點,看見你又想笑。”
我對此十分不滿,随口抱怨:“所以你到底在笑什麼啊?”
“問的好,我也不知道。”
“……”高門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這都是些什麼人?
“好了,你剛才是覺得搭檔不合适吧。換是不可能換的,有問題最好還是溝通一下達成共識吧。當然,如果你不在乎分數,無視對方也可以。”
“我覺得我們可能溝通不起來。”
“抱着做不好的想法可是一定會失敗哦。但是,嗯,你的考慮也有道理。現在太多奇奇怪怪的人了,有些人有自己的邏輯,他們的思維是無法理解的。嘛,這不是很麻煩嗎?你要不直接放棄這學期實踐吧,反正退學制度取消了。”
我很無奈:“這是老師應該提的建議?”
“那個,我沒有承擔教學任務,不管從哪個角度,似乎都不是老師呢。”
“少來,礦石科明明有你的名字。”
“如果溝通沒有作用,那就用另外一個方法好了。”
“岔開話題太生硬了,方法是什麼?”
克萊門斯撥了撥耳旁的頭發,她沒有看我,不知想到什麼微微一笑:“由你來掌握主導權。”
有些道理。
我本來還覺得克萊門斯隻會壞心眼出馊主意看熱鬧。
這麼想的我也這麼說了。
克萊門斯苦笑:“我在你眼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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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學制度的取消放寬我的行動限制,大大增加了我自由活動的時間。
因為最近都是自習,我變本加厲不去教室,所謂沒有假期就自己創造假期就是這麼回事。
上學期情況特殊,其實我沒有讓自己刻意失敗的習慣。
雖然不喜歡薩曼莎的指揮,為了成績可以稍微忍受。
她做事很有計劃性,将術陣刻入物品中步驟盡管有點兒多餘,但依然一次性将這道題完成。
這增加了她的信心,也令我感到欣慰。至少薩曼莎身上的優點也很明顯。
但是最終環節吸引怪物讓我擊殺這點,我一直想和她認真談談。
我在教室找到她時,薩曼莎仍然在學習獵殺怪物的理論。
淡淡掃了眼手上内容,我在心裡歎了口氣。其實沒必要糾結這點,如果ondskab察覺到我在,它們會自發地找來。
這些沒辦法對她解釋,所以我必須從可能發生的事故上争取改變她的想法。
薩曼莎拒絕更改計劃:“我必須拿到加分。”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們都死在那裡加分有什麼用。”
“不會出問題的,隻要按計劃來。”
“事情不是計劃,随時都有可能發生變故。”
“每一個可能都在計算之内,而且你能殺掉它們的,你有這個實力。”
“你拿來計算的是上次考試中自然誕生怪物的實力,今年如果換成堕落者或者融合體,我沒辦法同時應對。”
“為什麼你有這麼多問題?姜黎,你該不會不想讓我進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