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是我虛構的人嗎?我認識她嗎?
記憶給出了否定回答。
我又不可避免的思考她現在在哪兒?幾歲了?生活的怎麼樣?
畢竟,那幾乎是我夢中的全部。
就算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相信,我總會覺得夢是一種預告。
說着要下車走走的女仆又回來了,她似乎收拾好了心情,但打開車門的瞬間,她突然捂嘴,盯着我的臉露出難過的表情。
“怎麼了?”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啞,這很正常,自從病好後它很久沒有以前那麼清亮了。
女仆哭喪着臉:“小姐,您在想什麼真的不能告訴我嗎?您為什麼在哭?”
哭?
我觸摸臉龐,手指果然觸到一抹濕潤冰涼。我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半天,對這一生理反應隻感到新奇,從脫離襁褓後,我幾乎沒有過這種體驗。
至于女仆的問題,抱歉,我無可奉告。
一路上我幾乎沒有下車,騎士長欲言又止,和女仆對視完各自唉聲歎氣。
他們似乎想勸告我什麼,又因為足夠了解我而放棄。
我是個固執的人,如果認定某種東西就不會放棄。
當我在中途看到一條河提出休息,久違的走下馬車,獨自站在河邊沉思時,我想到了夢中的那一日。
理型在成為理型時都會知曉自己的夢想,如果那時在現實中,我的夢想究竟會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但我清楚記得自己是在夢中找到了答案的,也許有那一遍遍經曆的影響,當那個人問我:“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沉默了一下,才聽到自己回答:“我會踐行教典的意志,除去世間所有罪惡。”
真是不像我風格的回答。
我頭一次知道,原來潛意識裡,我也能如此高尚。
女仆靠近騎士長小聲說:“小姐在幹什麼?”
“看風景呢,你不過去?”
“我過去幹嘛?那明顯在發呆啊笨蛋,我可不敢打斷。”
“居然還有你不敢的事?”
“多了去了,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可是很脆弱的,你還笑。”
我:“。”
總覺得好像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轉身,要不就看看風景吧。
哎呀,這水可真水。
看着看着,我的注意力又不受控制挪動到那顆藍色的星星上。
這是理型的“引路星”。
現實世界的人知曉理型,但依然被禁止了解理型的知識,如果有人違法,要麼變成瘋子,要麼變成怪物。
我看着這顆星星,不知不覺間擡頭仰望,就像我在夢中無數次做過的那樣。
明明感受不到它光線的溫度,但它落在我的身上,我心中是那樣熟悉而溫暖,仿佛我們曾無數次見過。
視線開始模糊,暖風吹過,我的臉上一陣冰涼。
我笑了笑,不再執着,無所謂區分夢和現實,因為那都是我,此刻我在這裡,所以該按這樣的我生活。
僅此而已。
這時,我聽見星星說: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