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沒有過多談話,相安無事地錯開。
“大姐,她們應該是要去古鎮,為什麼不和她們一起?”
走向另一方向,邊走邊喊“咪咪”的隊伍中,一個中年人忽然問。
“她們既然沒問路,就說明不想多說,何必上趕着說那麼多?”
拿着長刀的隊長砍開灌木,說。
“我們還有事做,怎麼和她們一道?萬一她們問我們在做什麼,我們怎麼回答?我們做的事不方便和外人說。”
另一邊,嬴婥動了動耳朵,說:“果然,她們不隻是來找貓的,也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不過,我也沒聽到她們要做什麼。”
“走吧,其她人要做什麼不關我們的事。”嬴妗越說。
一行人繼續前行,很快走出森林,到達古鎮邊緣。
古鎮地勢低緩,位于森林下方。因鎮内樹木不多而保留了大部分建築原貌。
那面紅色旗幟挂在古鎮角落的高樹上,随風飄揚。
“我不同意!”
尖利的女聲穿透雲霄,無需和嬴婥一樣耳力出衆,她們也聽到了那道聲音,“憑什麼要交押金?難道這片土地寫了你們的名字?”
她們對視一眼,順着聲音向聲源地走去。
姁回頭看了眼,自從上樹躲避那支隊伍後,蜘蛛就一直在樹上遊來蕩去,此時,它也沒有下樹跟過來,隐藏在樹林裡。
下了階梯進入古鎮,再拐彎進入街道,就能看到十幾個人圍在一起說話。
其中一個瘦高女性正是發出尖利女聲的那位,她顯然也意識到先前的失态,聲音小了許多,臉色不好地說:
“說歡迎各路幸存者,就是這麼歡迎的嗎?我們自帶了糧食,隻是想暫住一下,為什麼要交這麼多的食物做押金?”
人群泾渭分明地分成兩派,一派是以瘦高女性為首的青壯年,她們都穿着長袖長褲,手持各種武器,顯然是外來者;
一派是以白短袖少年為首混雜着青壯老年的隊伍,她們都穿着輕便的短袖短褲,戰術腰帶簡單地挂了些刀具。
有人注意到突然出現的嬴妗越一行人,推了推白短袖少年,指了指她們。
少年人看她們一眼,把目光轉回瘦高女性身上,她的臉上還帶着些許肉,說話卻冷淡不留情面:
“這裡的土地是我們的,房子是我們的,安全也由我們負責,末日前來旅遊租民宿都要交住宿費,更别說末日了,交押金并沒有問題。
“你可以不交押金,但是隻能住在邊緣地區,并且我們不會負責水電和安全,你們也禁止靠近中心區域。”
瘦高女性撇撇嘴,正要說話,外來者中有人拉住她低聲說了什麼。
她看了少年一眼,說:“行吧。每人交三個面包一瓶水。”
少年的臉色溫和下來,點點頭。“合作愉快。”
少年身邊的青年上前,笑着說:“放心吧,隻要姐妹們不做壞事,我們肯定會把押金退給你們。”
留下其她人和外來者接洽,少年向在旁邊看了許久的嬴婥一行人走來:
“你們也是來住宿的?”
嬴婥破天荒地主動承擔交流責任:
“是啊,你們要交多少押金?如果沒有食物怎麼交押金?交完押金沒食物吃怎麼辦?”
少年笑了笑,解釋說:“如果實在沒東西交,就做事抵債。
“住在這裡,如果沒東西吃了,也可以幫我們做事換吃的。”
“噢!”嬴婥了然地點點頭。
用規則來約束外來者并确定原住民的主體地位,很常見。
嬴婥看了眼嬴妗越,說:“那我們要交多少食物呢?”
少年看了眼安靜的姁,說:“小孩的不用交,其她人每人交一天的食物。”
頓了頓,少年補充說:“我們會根據交的食物判斷你們的食量,之後如果發工作餐,會按照食量分配。”
這個方法還不錯。嬴婥想。
“交給你嗎?”嬴妗越說。
少年看了看她們的人數,說:“和我來吧。”
少年對做事直接的隊伍有好感,直接領着她們到了空房。
她從某店鋪取袋子裝走“押金”,寫上嬴婥的名字,就算順利入住。
“你們住這裡,可以吧?”少年指着面前的房子,說,“這家的男主人死了,女主人去城裡找她女兒,托我們全權管轄。”
“她家本來就是做民宿的,有房間有床上用品,夠你們幾個人住的,隻是别住最高層的兩間房,女主人可能會帶女兒回來。”
“謝謝你。”嬴婥說。
少年說:“那我走了,你們有事可以問鄰居,她們會回答的。”
嬴婥把東西放下,和嬴妗越使了個眼色,快步跟上少年:“我想在鎮上逛逛,你能給我介紹一下這裡的情況嗎?”
看着嬴婥跟少年走遠了,姚姹看着身側的嬴妗越:“放阿佑一個人去?”
嬴妗越掃視着民宿的小院子,院子裡的樹長得高高的,原本院裡多餘的空間被樹幹占滿,有些擠擠攘攘。
“她一個人足夠了。我們跟着可能還有點礙事。”嬴妗越沒在這個話題多停留,直接說,“我們檢查一下這裡的情況。”
在她們一間一間房檢查的時候,嬴婥正在聽少年介紹古鎮的情況。
“從這裡開始就是我們的中心區域,有黃線圍着的是禁入區,我家在那裡,你有事可以來找我。”
嬴婥好奇地說:“你好像對我态度特别好,剛剛你對那個瘦高姐姐不是這個态度。”
少年瞥她一眼,說:“你态度好,我态度也好,這是雙向的。”
嬴婥一笑,說:“你們這裡做主的是誰?”
少年說:“最上面的是姥姥們組建的老年協會,然後是我媽。”
嬴婥若有所思地點頭:“你媽是做什麼的?養出一個你來。”
少年:“這是什麼意思?”
嬴婥:“你身上還有血腥氣呢,你應該是這裡最能打的人了吧。”
少年聞了聞自己的衣服,說:“你嗅覺很敏銳,我都洗過澡換了衣服了。
“我媽是獵人,當然,早在很早之前她就不做獵人了,這行犯法,不過她教了我很多叢林法則,還送我去學武。”
嬴婥看了看少年腰間與她人不同的腰帶長鞭,說:“你認識永姀嗎?”
少年說:“你認識我師母?”
嬴婥說:“見過一次,當時她來西海市看我師母。”
少年停下腳步,盯着她看了看,忽然猛地出拳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