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推心置腹,嬴妗越最後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睛,說:“真是的,本來是我勸你,又變成你勸我了。”
嬴婥倒在床上嘿嘿一笑:“愛是雙向的呀。”
嬴妗越看着她,臉上也浮現笑意:“我知道了,你愛我。
“好了好了,說完了,你出去玩吧,不用管我的想法,隻要你人能好好地出現在我面前就行。”
“好嘞。”嬴婥坐起身,湊過來親了下嬴妗越的額頭,見她神色如常了,就放下心,跑出去玩了。
嬴妗越繼續自己的疊衣服大業,想到嬴婥方才說她“強大完美”,忍不住嘴角上揚。
哎呀,這孩子,也太直接了。
她哪有那麼好。
哎呀……
嘿嘿。
*
嬴婥出了門,直接從二樓走廊跳到院子裡,把正在從井裡打水的姚姹吓了一跳。
見是嬴婥,姚姹又繼續拉繩子。
嬴婥幫姚姨把水提上來,說:“水龍頭不出水了嗎?”
民宿裡雖然沒電,但是有水的。
“不知道什麼原因,出來很多青苔,我看看這個水行不行。”姚姹解釋着,見嬴婥提上來水桶,水還算清澈,“看起來還行。”
蜘蛛從樹上垂下來,八隻眼睛眨了眨。
“怎麼,你想喝水?”姚姹舀了一瓢出來,蜘蛛又緩慢回升上去,躲在樹上了。
看來隻是湊下熱鬧。
嬴婥往井裡探頭看了眼,說:“這個井幹不幹淨啊,會不會死過人。”
看多了恐怖故事,她對井充滿刻闆印象。
“你不是要出去?去問問我們的鄰居。”姚姹看了眼在院子裡看書的姁,說,“帶着姁去,鄰居喜歡小孩,得到消息,你就讓姁回來,你繼續玩去。”
姁眼睛還盯着書,身體卻自覺地站起來,朝門口走。
嬴婥拉着姁的肩膀讓她在門前停下:“小心門檻!”
姁擡腿跨過門檻,嬴婥回頭和姚姹說:“那我走了。”
“去吧。”姚姹揮揮手。
嬴婥看了眼蜘蛛,問它要不要一起。
但蜘蛛正廢寝忘食地織它的新家,無心外出。
見嬴婥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姚姹想起家裡還有個年輕人,扭頭朝樓上喊:“文姝,你不出去玩?”
正窩在樓上木椅發呆的文姝懶懶地應道:“不去。我在森林裡‘玩’得夠累的了。”
……
姁帶着井是新打的沒死過人的消息回去,嬴婥則遊蕩到了湖邊。
這麼熱的天氣,人難免被水吸引。
湖邊有很多人,浮在水上的浮橋上有人躺着曬太陽,水裡有人在遊泳,岸邊有人在玩水。
各色救生圈飄在水面上,像荷葉又像蓮花。
岸邊有救生員坐在高椅上守着。
嬴婥看了眼救生員,發現她長了個熟悉的面孔。
嬴婥想起對方的名字,走過去,擡頭說:“菅宿姐,對吧,你怎麼在這裡當救生員?”
穿着泳衣更顯得瘦高的中年人低頭看她一眼,又迅速轉回頭盯着水面:
“她們說這裡缺一個人,我有證,就來輪班了。這事大部分時間不用費太大力氣,是個好工作。”
嬴婥在湖邊長椅上坐下,說:“現在是不是覺得這裡挺好的,交的押金很值?”
第一次見面,就是嬴婥她們剛到巫鎮的時候,那時候,菅宿正帶着同伴們和巫疏狂吵關于押金的事情。
菅宿的語氣比起那時的尖利平和了很多:“你說得好像這裡是你家一樣。”
嬴婥笑:“我今天從市裡回來,感謝你提供的消息。”
菅宿這些從雨歇市内來的幸存者,給嬴妗越提供了不少信息,也包括市裡出現一個能把皮骷髅聚集在一起的存在。
“你見到皮骷髅的王了?”菅宿沒回頭地說。
“是啊,一個人而已。”嬴婥看夠了湖景,站起身說,“不打擾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嬴婥根本沒什麼事,她隻是單純遊蕩,離開湖邊,她遊蕩到了巫疏狂家。
巫疏狂不在家,一群老人正圍在院子裡打麻将。
剛一探頭,嬴婥就被面對着門口的老人看到了,喊她進去:“诶,進來。你是外來的娃娃?沒見過你嘞。”
嬴婥站在麻将桌邊,老實回複:“我是嬴婥。”
老人們對小孩總是有很多熱情,她們不約而同地放下麻将,上下看了看嬴婥,最後齊聲贊歎:“這娃子身體強的嘞。”
嬴婥也不羞澀,舉起手臂,給老人們展示肌肉,又在院子裡上蹿下跳,惹得老人們連連驚歎、鼓掌。
“武俠片一樣。”
“精彩、精彩。”
“哦哦我知道她是誰了,之前桂姐說,有個外來的娃娃,把狂娃子打到地下去了嘞,肯定是她。”
“……”
“太誇張了吧媽。”一道較為沉穩的聲音出現在院子裡,有點無奈地說,“哪裡就把疏狂打到地下去了,她聽到肯定不高興。”
嬴婥結束一個後空翻,對着從屋子裡走出來的中年人,喊道:“巫姨。”
師妹巫疏狂的母親巫行夜,四舍五入就是姨。
總之,喊姨沒錯。
巫行夜沖她點點頭,說:“你要是找疏狂的話,就去養殖場看看。”
嬴婥點頭,和老人們道别,跑出院子。
“哎呀,夜妹兒,你吓到人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