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輛車正好停在後面,見沈汀漪的車輛堵着小區入口,不滿地按響喇叭。
保安笑着朝後面車輛一招手,又變了副面孔,對她嚴肅地說:“你們先把路讓出來,再打電話讓他趕緊下樓來取。”
另一名花藝師從副駕下車過來,面色焦急地說:“我剛才打電話沒人接。”
沈汀漪正想說服保安幫忙聯系上業主,身後突然被擋出一片陰涼。
“怎麼了?”
身後的人白色短袖搭配牛仔破洞褲,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黑色的口罩遮住大半張臉,見到她轉身擡眼的瞬間,眼中莫名閃過一絲意外,又立馬恢複了神色。
保安笑着說:“她們說是花店送貨的,一會兒就把車挪走,您稍等。”
通話接二連三的忙音中挂斷,女生收起手機,沖沈汀漪搖頭。
她溫和地繼續和保安商量:“我們能把車停在外面,人拿着花送進去嗎?出了任何事可以找我負責,我是工作室的主理人。”
此刻,司機已經調轉車頭,往路邊停車位開去。
保安見狀,整張臉皺巴成一團,顯得十分無奈,坦誠地說:“主要是我得為業主和我自己負責,你們陌生人進去,萬一出了什麼事,受罰的可是我呀。這樣吧,你們把他的具體住址說一下,我幫你們試着聯系看看,讓他自己下樓取好了。”
此話一出,她們相視一眼,不好意思讨價還價,趕緊跟着進了保安室。
按照訂單上預留的信息查找業主,在電腦上找到業主聯系電話後,結果仍然撥通不接。
“這我也沒辦法了,你們回去吧。”保安擺手說道。
這麼大的訂單不當面簽收,如果放在這裡等客人自取,她擔心會出岔子,到時還得是工作室自己的責任。
現下她們的車已經停靠在路邊,剛才下車詢問的男人駕車行至門口,正等着确認業主信息後擡杆進去。
另一名花藝師還在和保安糾纏,沈汀漪急中生智,隔着窗戶叫住他。
“等等。”
“先生,請您等一下,我想請您幫個忙可以嗎?”
男人降下車窗,揭開口罩露出臉識别,卻被她突然擋住。
沈汀漪今天穿了一件純白色套裝長裙,身前還圍着汀蘭工作室的花藝圍裙,沒有夜晚燈光的映襯,顯得皮膚更加白皙。
看清他的面容,剛要說的話全停在了嘴邊,兩個人都是一愣。
“老闆,要不我們先在車裡等會兒吧,客人可能現在正忙。”女生從保安室出來說。
保安跟在她身後出來,頗為不耐煩地揮着手說:“沒聯系上業主就更不能讓你們随便進去了,快走吧,再過一會兒我領班就要過來查崗了。”
“哎?你們認識嗎?”保安的手指在二人之間來回擺動。
“認識。”
“不認識。”
兩人幾乎默契地同時回答,卻完全是兩個答案,話音剛落,互相對視,仿佛在用眼神對峙。
“程昭岸,”見車窗玻璃升起,她趕忙上手試圖按住,“我可以解釋那天的事情,完全是你誤會了。”
“如果真是我找人故意炒作,不可能壓根不提我是誰,長什麼樣子,後續也不可能再沒有任何動作。”
保安眯着眼睛,滿臉疑惑地來回看這兩個人,仿佛在上演什麼電視劇情節,卻沒有一句能聽得懂。
最後,保安讓他作為業主,登記擔保後才帶着沈汀漪和另一個女生進了小區。
“謝謝,又給你添麻煩了。”
他漫不經心地看向四周,小區内綠化茂盛,四下無人。
“其實我也知道沒有後續很蹊跷,隻不過……”
他望向一處的眼神逐漸失焦,聲音沉沉地透着遲疑,隻不過是他不願想另一種可能。
隻用須臾,他的眼神就恢複明亮,淡然地說:“之前我就是想試探你一下而已,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你又是突然和我參加同一檔綜藝。”
“我理解,不過我個人希望這件事能夠翻篇,我們之間能沒有任何意外,平安地合作完這部綜藝。”
“同意。”
望了一眼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心裡一塊大石終于落地,她繼續往客戶樓上搬花束。
隻是墨菲定律太玄妙,人果然怕什麼就會來什麼。
沒過幾天,第二期綜藝錄制時就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