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衆人的嘀咕聲,導演趕緊補充說:“當然啦,也有可能家裡兩個人全是影子,我隻是打個比方啊,因為你們的身份卡是随機抽的,隻有你們自己拿到的時候看到了,我也不知道到底誰真誰假,這個需要你們自己判斷。而且影子不光知道自己是影子,還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誰的影子。”
嘉賓中一位男生站出來說:“那我們又得防着彼此還得找遺失的寶貝,這麼大怎麼找啊。”
“這個,老規矩啊,還是玩遊戲赢線索提示,不過古城稍微大點兒,所以遊戲點都設在四大家族的府邸裡,而且這次可以用之前赢得的金币換一個線索。”
“那我要換!”李思恩高舉着手朝導演組跑過去,接到線索偷偷給鏡頭一個特寫,機靈地從衣領揣進衣服裡。
一邊走回去,一邊拍拍胸口藏紙條的位置,俏皮地笑道:“這下别人可就看不到了。”
其他人三三兩兩穿過城門,進古城這幾步路的時間裡,周圍人表面上的身份大都一一露出水面。
比較意外的是,台、馬兩家皆是兩個人,郁家隻有沈汀漪一人,而花家有三個人,除了表面上看起來不學無術的花大少爺杜雲柯之外,還有花二将軍和一名寄居在花家的女遊醫。
所謂真假莫辨,現在誰是影子誰是實體,已經無法從表面上輕易下定論了。
程昭岸把手藏進袖子裡取暖,左右張望着往裡走,小聲說道:“天冷連真遊客都不多了。”
“哎,我看那邊江上有一排花燈。”杜雲柯輕拽他的袖子,眼神頗為感興趣地盯着路過的江面。
李思恩雙手環胸跟在二人之間,不作多想直接說:“那我們過去看看。”
沈汀漪回想自己身份卡上的信息,暗自思忖四大家族中必定各有一人為實體,自己既然不是影子,那郁家小姐的影子已經在别人那潛伏好了。
這樣看來,當下的局勢對于自己來說還算明朗,隻要快點找到那人,絕對是個得天獨厚的好機會。
沈汀漪想着想着腳下步伐變慢,逐漸落後人群不少。
李思恩見程昭岸不聞所動,目光随他朝後看去,正是身後落單的沈汀漪。
“姐姐你還沒說你是哪個家族的呀。”
李思恩笑着跑來挽上沈汀漪手臂,身上的小鈴铛清脆悅耳,叮當聲重新喚回她的思緒。
沈汀漪淺笑道:“郁家小姐。”
程昭岸和杜雲柯站在原地等兩人慢吞吞跟上,其他人早已經四散開來,各自去四大府邸尋找線索了。
“你就是郁家的人啊,這麼多人裡就你一個。”杜雲柯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指着她。
李思恩則偷偷瞄程昭岸一眼,扯過杜雲柯寬大的袖子說:“你不是說有大花燈嘛,快帶我去看看。”
“哎,你别拽,我沒問完呢!”杜雲柯往回攥着自己袖子和她抗勁兒,“你倆是一夥兒的吧。你是不是影子?”
程昭岸看他倆吵嚷着走遠,轉頭問沈汀漪:“你要先去哪兒?”
“你是影子?”
“這什麼話?我會直接告訴你嗎?”
他沒想到沈汀漪會問得這麼直接,驚訝地整個身子微微後傾,不安地看向跟拍攝像的鏡頭。
這一連串反應在她眼裡都成為他心虛的佐證,更加證實她關于台家的李思恩為實,程昭岸是影子的猜測。
“你為什麼上來就這麼問啊?”
程昭岸小跑着跟上已經走開的沈汀漪。
她徑直沿着主街去郁府,聞言偏頭看了他一眼說:“一定有四個人身份為實,那常規來講台家兩人必定一實一虛,不可能兩人都是影子。”
程昭岸手握成拳,一拍另隻手心說:“所以你覺得李思恩是實體,我是影子?憑什麼?”
“因為你看起來像不着急的。”
“這着急有什麼用。”他一把拉住沈汀漪,擋在她身前,“而且你說的那是正常情況,還有特殊情況啊。”
程昭岸嘴角含笑,神采飛揚地說:“萬一有個家族本身就有兩個孩子,而四大家族裡有一個已經沒落了呢。”
“或者……”他微微仰頭,想了想繼續說,“那花家還有個醫生呢,萬一她就是個遊醫,那肯定有個家族全是影子。”
發現沈汀漪正用種微妙的眼神注視自己,他趕緊辯解:“我不是說台家都是影子啊。”
看他這副努力摘清的樣子,她忍不住微抿唇邊,心裡更多是感歎他腦子轉的太快,後面這些特殊情況自己竟然都沒考慮過。
“算了,你要是非得認定我是影子,那你就當我是你的影子吧。”
程昭岸破罐子破摔地跟着她進了一座高門大院,正是位于中央大街的郁府。
按照設定來看,台家是城裡首富,花家有軍官又主要做軍火生意,郁家、馬家則是平頭百姓經商起家,機緣巧合與台、花兩家有過聯姻,這才逐漸發揚光大。
節目組早就提前和景區溝通過,四座留作府邸的景點當天不對外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