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緩緩落下，校園裡的燈光一點點亮起，映照着鋪滿落葉的小徑，偶爾有三兩學生低聲交談，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

楊琳和沈奕并肩走在路上，晚餐的餘溫還未散去，空氣裡殘留着淡淡的桂花香。

沈奕的步伐不緊不慢，手插在口袋裡，偶爾側頭看看她，像是在确定她有沒有跟上。

楊琳走得很輕，低頭踢了一下地上的銀杏葉，指尖還攥着餐廳的收據，剛才沈奕結賬的時候，她随口說了一句“下次我請”，他輕笑了一下，沒拒絕，也沒答應，隻是淡淡地說：“好。”

她總覺得，他這個“好”字，帶着一絲意味深長的意味。

——

路過湖邊時，楊琳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水面。夜色映在湖裡，微微泛着波光，遠處的教學樓亮着點點燈光，倒映在湖水裡，像是一條沉靜的銀河。

沈奕也停下，看了她一眼：“要坐會兒嗎？”

楊琳“嗯”了一聲，走到湖邊的長椅上坐下。沈奕随意地坐在她旁邊，手肘搭在膝蓋上，指尖輕輕轉着一支黑色鋼筆，目光落在湖面上。

“你覺得，未來是什麼樣的？”他忽然問，聲音低低的，在夜色裡顯得格外沉靜。

楊琳微微一愣，側頭看向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沈奕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輕輕地轉着手中的筆，似乎在思考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才淡淡地說：“快畢業了，總會想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