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校園被白雪覆蓋，安靜得像是世界按下了靜音鍵。

教學樓的窗戶裡透出溫暖的燈光，遠處宿舍樓傳來零星的笑聲，而湖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映着夜色中的點點星光。

楊琳裹緊大衣，呼出的白霧在空氣裡緩緩散開。她站在圖書館門口，手指在兜裡輕輕捏着手機，屏幕上停留着沈奕剛發來的信息。

“等我一下。”

她還沒來得及回複，便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沈奕穿着黑色大衣，步伐沉穩，走到她身邊，擡頭看了看夜空，随口道：“雪停了。”

楊琳“嗯”了一聲，目光落在他肩膀上細微的雪粒，忍不住伸手替他拍掉了一點。

沈奕微微一怔，垂眸看着她，嘴角彎起一絲笑意，語氣懶懶的：“還挺細心。”

楊琳的動作頓了一下，随即收回手，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

沈奕沒再逗她，随手把圍巾往上拉了拉，側頭問：“今天自習怎麼樣？”

楊琳擡頭，看着圖書館門口還未熄滅的燈光，輕輕歎了一口氣：“學不完。”

沈奕笑了一下，語氣淡然：“沒關系，慢慢來。”

兩人并肩往宿舍方向走，腳步落在雪地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空氣裡透着雪後的清冷，而路燈下，他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偶爾交疊，又緩緩錯開。

——

走到宿舍樓下時，楊琳停下腳步，擡頭看向他。

“謝謝你送我回來。”她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