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假期過得很快，轉眼間，校園裡又恢複了往日的節奏。圖書館的座位再次被複習的學生填滿，食堂門口的排隊長龍回到了熟悉的長度，連空氣裡都彌漫着一種即将迎來新學期的忙碌氣息。

楊琳坐在圖書館窗邊，面前攤開的筆記本上寫着《金融市場分析》的複習要點，可她的思緒卻時不時地飄遠。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面是一條還未回複的消息——

沈奕：今晚有時間嗎？

她盯着屏幕看了幾秒，指尖輕輕滑動，敲下：“有。”

——

晚上，南京路口的小館子

楊琳推開玻璃門，店裡熱氣騰騰，氤氲的霧氣裡彌漫着紅燒牛肉的香味。沈奕坐在靠窗的位子，正低頭翻着菜單，見她進來，順手把桌上的茶杯推向她，語氣淡淡的：“先暖暖手。”

楊琳坐下，雙手握住杯子，微微一怔：“這麼冷的天，怎麼想起來吃小館子？”

沈奕擡眼看她，語氣自然：“過兩天就要開始實習了，今天時間還算空，就想請你吃頓飯。”

楊琳的手指一緊，心裡微微一動。

他這句話的信息量不大，但她聽懂了。這可能是他們最近能好好吃飯的為數不多的幾次了。

——

菜很快上來，牛肉炖得酥爛，湯汁濃郁，熱騰騰地冒着香氣。

沈奕的動作依舊不疾不徐，他幫她夾了一塊牛肉，順口道：“嘗嘗。”

楊琳低頭吃了一口，香味在口腔裡化開，可她的心思卻不在食物上。

她放下筷子，看着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口：“你的實習，定下來了？”

沈奕點點頭：“嗯。”

“在哪？”

“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