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夜晚，總是來得比白天更溫柔。

從高鐵站出來後，楊琳和沈奕并肩走在街頭，街燈一盞一盞地亮起來，沿着秦淮河岸投下溫暖的光。晚風輕輕吹過，帶着春日濕潤的氣息，空氣裡還有淡淡的桂花香，像是冬天的餘韻尚未散盡。

他們沒有刻意選什麼餐廳，而是随意走進了一家熟悉的小館子。這裡的門店不大，卻總是有着最地道的南京味道。

沈奕點了幾道楊琳熟悉的菜，紅燒獅子頭、小煎黃魚，還有一碗熱騰騰的鴨血粉絲湯。楊琳拿着筷子輕輕攪動湯面，白霧氤氲間，氛圍靜谧而安心。

“出差怎麼樣？”她随口問道，舀了一勺熱湯，緩緩吹了吹。

“還行。”沈奕靠在椅背上，語氣淡淡的，“南京這邊的項目還算順利，估計能待兩天。”

“兩天？”楊琳擡頭看他，“周日就走？”

“嗯。”沈奕輕輕點頭，手指随意地轉着杯沿，像是早就習慣了短暫的行程，“不過，這次回來，還是挺值得的。”

楊琳低頭喝了口湯，聲音輕輕的：“為什麼？”

沈奕看着她，嘴角微微揚起，嗓音低而溫和：“見到你。”

楊琳手裡的勺子停了一下，熱湯的溫度透過指尖，她心跳微微一頓，低頭咬了一口小煎黃魚，掩飾着眼底的情緒。

沈奕看着她，唇邊的笑意未曾散去，眼神沉靜而專注。

——

吃完飯後，兩人走在回學校的路上，秦淮河的水波微微蕩漾，倒映着夜色下的燈火，遠處的街道上依舊有人聲，熱鬧卻不喧嘩。

楊琳輕輕拉了拉圍巾，低頭踢了一下腳下的石闆路，聲音很輕：“其實……你這次回來，我沒想到。”

沈奕側頭看她，語氣平穩：“為什麼？”

“我以為你會一直很忙。”她輕聲道，目光落在河面上的倒影，“這幾個月……你每天都很晚才回複消息。”

沈奕沉默了一瞬，步伐稍稍放慢了一些，風吹起他風衣的下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