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雪下得很輕，像是一片片細小的羽毛，落在枝頭，落在屋檐，也落在楊琳心底。

她裹着厚厚的圍巾，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耳機裡是沈奕的語音——

“今天看到一條推送，說南京下雪了，我想，要是我在你身邊就好了。”

楊琳聽着，忍不住笑了。

“如果你在，我一定會拉你出來走一圈，不管多冷。”她心裡想着，腳步不由得輕快了幾分。

——

第二天一早，校園被薄雪覆蓋，楊琳走進教室，發現角落裡的許多同學都裹着大衣，哈着氣聊天。

“南京的雪，來得總是這麼突然。”程曉嘟囔着，坐到楊琳旁邊，“昨晚你是不是又在跟沈奕煲電話粥了？一臉沒睡夠的樣子。”

“才沒有。”楊琳低聲笑了笑，翻開課本，“隻是……聊了一會兒。”

“嗯哼，一會兒？”程曉挑了挑眉，“怕不是聊到淩晨吧。”

楊琳輕輕歎了口氣，目光落在窗外——雪還在落，一片片輕輕飄下，覆蓋了長椅、樹枝和走廊的屋檐。

“其實，時間真的不夠。”她輕聲說，像是自言自語，“每天都想跟他說很多話，可是……總覺得還沒說完，時間就過了。”

程曉看着她，半開玩笑地說：“你這語氣，跟寫散文似的，真羨慕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