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殺我！！！”

“葉公子。我不是來故意跟蹤你的。葉小凡！隻要你不殺我一切都好說。我不會把你之前騙了青王的事情說出去，我也不會再去招惹一點兒跟你一起的那個姑娘！！！你不想要青王知道的事情我……我可以瞞得死死的。但你要是殺了我，青王那邊兒你就過不去了！！！你要是殺了我青王殿下一定會起疑的！！！”

葉小凡淡淡道：“但你覺得青王在我跟你之間，他會選擇誰呢？”

鄭虎瞳孔地震：“但青王會防備你的！！！”

葉小凡沒有說話，但鄭虎已經明白了什麼。青王手底下最缺的就是這樣的江湖人，就算是起疑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他還是會選擇要用的。

不……不要……

被放棄的一定會是他的……

葉小凡好似有些古怪的笑了一聲，忽然說了起來：“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點兒？青王會不防備我嗎？”

“還是說，你在青王身邊竟然還沒查出來我的身份？”

鄭虎猛然一靜。

心底懸着的希望終于死透了。一個幹澀的聲音無聲冒出來。

大将軍……葉家，第四子。青王當初親手潑上去的髒水……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死他，他開始後悔了，為什麼這次來要這麼多此一舉的查葉小凡。為什麼要這麼好奇，為什麼要生出妄想……妄想自己可以幫青王拿捏住葉小凡的把柄和軟肋，如果他不多事的話，管他葉小凡對青王有二心，管他青王的謀劃成不成功呢？他就當自己是個聾子瞎子，那麼盡心衷心青王又能給他什麼？

鄭虎是真的後悔了。

“世人最喜歡看到的就是被神化的人被拉下神壇。這也是父皇最喜歡的看到的事情。在父皇心中，怎麼能有人在他的統治之下被說是北離的守護神呢？”

青王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他們沒管那人是不是北離的忠臣良将，他們也沒管一次推手冤殺了多少的人命。上面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反正不是污蔑他們，他們自己也得活下去。而做過之後，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斬草除根。

但是現在……斬草除根未曾除幹淨的惡果就回來了……

“求求你。我依然可以幫你把一切都瞞下來。你想報仇，我甚至可以當你在青王身邊的内應。隻要你放過我……”

葉小凡的一柄袖中劍冰冷的就擱在他的脖子上，他忽然開口：“……你剛剛說，這次來不是故意跟蹤我的？”

“是青王有什麼事想要交給我？”

鄭虎眼前一亮，連忙點頭：“對對對。是因為西楚劍歌現世，鎮西侯府需要不引人注意的人去一趟。朝廷的人誰去都會引起侯府的警惕和防備。隻有你之前跟那小侯爺有交情，或許可以前去查探一番。”

葉小凡冷笑一聲：“但這可不在青王當初跟我約定好的事情裡面。”

“……是是。”

“所以我打聽蘇長安就是單純想要要挾你……覺得你之前在柴桑城的事情中撒了謊，那就是你的把柄……”

葉小凡冷聲把他的話補全：“而我撒的謊就是有關蘇長安的一部分。所以你又以為你抓住蘇長安就能抓住我的軟肋？然後可以很配合的跟你合作，或者……也能成為一個青王控制我的手段，你就可以去向青王邀功了？”

鄭虎呼吸仿佛都要停止了。

葉小凡神色卻似乎平靜了下來，看着鄭虎的反應他就知道這事就是這樣的。他猛然閉了閉眼，忽然想到下午那句“我是喜歡上你了”，裹挾在晚風裡的幾個字就像是化作了一把把刀子，無知無覺的插向了那一身藍衣仿佛什麼都不知道的姑娘。

他的聲音從喉間飄出來。

“鄭虎，其實你的想法沒有錯。所以死人才能咽下一切不該說的話。”

“但你如果足夠聰明的話，或許你自己可以想到一種讓我放心的方法？”

按照葉小凡以前的想法，對他有危險的事情，他完全可以把一切都扼殺在搖籃裡。但是他這些日子，已經見過另一種做法了。哪怕是再可以直接用武力解決，但也同樣可以壓下所有的不喜，所有的怨恨，轉而去利用，将一切變成你想要達成目的的助力。如果是蘇長安的話，她一定會這麼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