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雨點頭:“失敬。沒想到白神醫竟然是藥王辛百草的小師叔。”
白鶴淮看着蘇暮雨正經的樣子,實在不由得一下子笑了起來。
“你這人怎麼這麼正經?”
“我師父在九十歲那一年遇到了我,我那年才五歲,他看出我天賦異禀,以後是能成為藥王的胚子,便不想讓我被師兄搶走,直接收我做了關門弟子。隻可惜啊,才教了我兩年,師父就駕鶴西去了,我後面的醫術算是師兄教的,隻是論起輩分來說,我确實是現任藥王辛百草的小師叔。”
蘇昌河忽然啧了兩聲:“瞧見了沒?就蘇暮雨這個正經樣,再漂亮姑娘瞧見了都想逗兩句。”
他感慨了一聲,甚至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就是長的好看的男人的好處嗎?我怎麼就沒長成那樣啊!”
也許是這些日子一直在葉小凡的保護下有些飄了,也許是蘇昌河展現的真的很親民。
蘇長安擡手彈了一顆棗砸他腦門上,實在看不過去道:“女孩子也不是光看顔值的。你别把人說的那麼見色起意。”
蘇昌河一把接了棗放在嘴裡咔嚓咔嚓吃了,嗯,還挺甜的。他看了一眼葉小凡,示意道:“不是見色起意?你要不先看看你身邊的葉小凡再說話?”
然後目光移到還是一臉虛弱的諸葛雲身上,他不由得搖搖頭:“又是一個臉不錯的。”
葉小凡與諸葛雲對視一眼,葉小凡忽然默默問道:“能打嗎?”
“我們可以一個遠程布陣,一個近身搏擊,二打一打他。”
一頓飯吃的随意自在,一群年輕人誰也不拘着誰。不過葉小凡與諸葛雲想要毆打蘇昌河的想法到底沒有實現。蘇昌河非常緊急的避開了去,在蘇暮雨無奈的眼神中,異常寂寞的一個人躲到一邊吃吃喝喝。而蘇長安這會兒就拿了棋盤,直接上了房頂擺開來。
明月當空,蘇長安叫了蘇暮雨和葉小凡都在一邊兒看着。諸葛雲披着暗紫色的披風随意坐在蘇長安對面,一邊擺着棋子一邊無奈的笑。
“葉兄弟給人的壓力就已經很大了。還有一位暗河鼎鼎大名的執傘鬼,這待在一起,還真是讓人心情緊張啊!”
蘇長安輕輕哼一聲:“你是跟我下棋。最該緊張的不應該是我的棋藝嗎?”
諸葛雲笑着搖了搖頭,莫名歎息了一聲:“可若是輸赢對我沒什麼所謂,我隻是想要跟你下一局棋呢?”
蘇長安倏然擡起眼眸來:“……你終于說道重點了。”
“跟人下棋,不求輸赢。那你非常想下的就不是棋。你是看見了這副棋盤,然後想要來看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葉小凡和蘇暮雨同時猛然看向了諸葛雲。眼神都有些變化了。
諸葛雲苦笑了一聲:“這一點倒是不假。蘇姑娘看得犀利。”
“所以你現在應該明白我為什麼叫葉小凡和我哥哥一起來了吧?防着你。也是給你上點兒壓力想聽你說點兒真話。”蘇長安笑了笑。
蘇暮雨對前因後果不太清楚,詢問道:“棋盤。是什麼棋盤?”
蘇長安看着蘇暮雨指了指面前的棋盤,有些無奈的回答道:“就是這個棋盤。哥哥,這就是我傳信請你來的正事之一了。上面曾有依書法大家白大師字迹刻下的一首詩,或許是因為這個。諸葛雲,或許認識白大師什麼的?”
諸葛雲不由得反駁一句:“白大師十多年前就過世了。我哪裡能認識他啊?”
葉小凡忍不住道:“諸葛雲,你是故意跟着我們的?”
諸葛雲連忙搖搖頭:“這個絕對不是。我遇見你們純屬偶然。跟着你們來南安城那會兒是我自己都沒想過自己回活過來。”
“罷了,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隐瞞的了。是我家中有一個長輩。年輕時曾經有一個好友,那好友曾經建了一座城隻不過後來被仇家所害,滿門盡滅。”
“而我那長輩,之前與那位好友有些誤會。在那位好友滿門被滅的時候仍在家族中閉關,出關之後卻發現故人飲恨埋于黃土。誰對誰錯都沒有什麼意義,隻剩下生死兩隔無從尋覓的悔恨交加。而那棋盤,我那長輩就曾仿制過一副這樣的棋盤。上面的詩句也一字不錯。”
蘇長安聽了異常沉默:“你說的,莫不是之前一夕盡數被滅的無劍城?”
諸葛雲一驚:“你怎麼知道?”
葉小凡也有些沉默,看了看蘇長安,又看了眼蘇暮雨。這不是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