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就見那人伸手一撈就拿走了葉鼎之腰上挂的一個酒壺。葉鼎之一錯身,竟然沒避開。
“我遠遠的就聞到這寺中的桂花香多了一絲不同尋常的酒香。看來是壺好酒啊!”
葉鼎之倒也無所謂,打了個哈欠:“那酒是鎮西侯府家的小公子釀的梅初香。比天啟城裡碉樓小築的秋露白也差不了多少了。”
無禅皺了皺鼻子:“你這人好沒禮貌。怎麼搶葉大哥的酒?你剛剛還不回答我的問題。”
無禅回頭來望着這像個神仙的人,思索着開口:“我想想啊,你是誰來着。啊,對了。我好像聽人叫過你,學堂李先生。”
以從沒想象過的方式掉了馬甲。李先生咳了兩聲,點了點無禅的鼻子:“小無禅。我這不是搶你葉大哥的酒。”
無禅瞪大了眼睛,明顯不信。
隻見李先生打開了酒壺,仰頭一飲而盡。在無禅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得意道:“這下才是搶你葉大哥的酒。之前我還沒喝呢!”
“啊,的确是好酒啊!”
李先生慰歎了一聲,轉頭看向了葉鼎之,目光似笑非笑:“怎麼樣?意外嗎?能在這種地方遇到我。”
葉鼎之搖了搖頭:“不意外。”
李先生一愣:“你不意外?世上多少人想見我一面而不得。我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了,你就一點兒也不意外?”
葉鼎之再次撓了撓無禅的頭:“這裡是風曉寺。能跟李先生交朋友的,天下也就那些人了。忘憂大師是天下禅道大宗,應該算一個。再說,早就從你徒弟那兒聽說你了。”
李先生微笑:“哦,我猜這麼碎嘴的人,肯定是雷二吧!”
“這個時候來天啟的人,大多都是沖着拜入學堂的。天啟城熱鬧一時,你怎麼偏來了風曉寺?”
葉鼎之望了眼這風曉寺的風景,道:“我來這裡躲躲清淨。我又不是來找忘憂大師講經論道問問題的,借個地方,住一陣子。”
“你說這酒是鎮西侯府家的小公子釀的。這酒,你還有嗎?”
葉鼎之大大方方的點頭:“有啊!”
李先生臉上一喜。
葉鼎之揚起一抹笑來:“但是,不給你喝!”
李先生臉上的喜色一僵。
隻見葉鼎之伸手拉過無禅,“走,無禅。我們下山買糖葫蘆去。”無禅一喜,脆升升的道:“謝謝葉大哥。”
他往身後擺了擺手,揚聲道:“别霍霍我的酒啦~那鎮西侯府的小公子再有十幾天就能到天啟城。”
“你可以搶他的去。我的酒,可是我喜歡的姑娘送我的。”
……
距離出發整整一個月之後,緩慢前行的學堂隊伍才終于趕到了天啟城下。
蕭若風已經換上了一身狐裘,坐在馬車之中慢慢地煮着熱茶,别的人都以為蕭若風這是去的路上太過于勞累了,以至于回來的路上變得如此憊懶,但隻有雷夢殺知道其中緣由。
“你的寒疾還沒有好嗎?”雷夢殺微微皺眉,問道。
蕭若風喝了一口熱茶,長出了一口氣:“小時候落下的根子,師父說我功力再增進一層就能夠痊愈,說了很多年了,我的功力也增進了不知道多少層了,但一到冬天還是會渾身發冷。”
雷夢殺歎了口氣:“當時應該讓溫家的溫壺酒幫忙看一下,他們溫家總有很多詭道醫法,或許會有些用處。”
蕭若風笑了笑:“不說這個了。快到天啟城了。那位諸葛公子早先已經辭行了。我先帶着古先生去行館,就麻煩你帶着百裡東君去學堂了。”
“自然。你隻怕還要再入一次宮吧,多加小心。”
蕭若風笑了一下。
“這就是天啟城了。”馬車之外,有一個亢奮的聲音傳來。
蕭若風掀開帷幕,望着前方,點了點頭:“對,這就是天啟城。”
百裡東君仰起頭,看着那塊巨大的城門牌匾:“這城門的牌匾看着倒也不舊,不像是有幾百年的樣子啊。”
“這塊是後來換的,以前的牌匾被入天啟救弟子的白羽劍仙一劍給劈了下來。”雷夢殺從馬車中走了出來,也踏上了一匹馬和百裡東君一起向前奔去。
百裡東君大笑道:“我也要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