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精通棋術,連個小童都下不過。”屠大爺揮舞着折扇,偷偷地嘲笑道。
坐辇中的柳月公子淡淡地說道:“能在靈素執黑的情況下和靈素下這麼久,說是精通棋術也不為過。再過幾年錘煉,靈素以後可成國手。”
屠大爺聽不太懂,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那……算他過?”
“但畢竟還不是國手,赢不了靈素,便也沒有入學院的資格了。”柳月公子回道。
“三局兩勝吧。”靈素将手中的棋盒推給了段白衣,“你不是執黑不敗嗎?這一次你執黑。”
“好。”段白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正要答應。
蘇長安卻忽然出手擒住了他伸出的手腕,臉色淡淡:“你若不思,就算再下。執黑,你還是敗。”
段白衣一愣,卻是目光看向被蘇長安抓住了手腕,低了頭,臉微微一紅。
蘇長安眼皮一跳,松開了他的手腕。
“棋局厮殺關鍵時刻,你還有心思臉紅?”
段白衣連忙對着蘇長安低頭施禮:“姑娘教訓的是。冒犯姑娘了,也多謝姑娘。”
他起身,然後往後後退了一步,對着小童施了一禮:“今日初試考試為十個時辰。這第二局,不知可否容我調整一下,再來比過。”
靈素圓溜溜的大眼睛,往側上方轉來看了一眼蘇長安:“你倒是感覺沉穩的很,說的也一針見血。”
他嘟了嘟嘴,“你覺得他十個時辰後再來跟我比,執黑,就下的過我了嗎?”
蘇長安現在很想找個手帕擦一擦手,她看了眼段白衣,隻是說道:“我隻知道,要是他現在心還沒有定下來時再下,或者就此認輸放棄,肯定是必敗無疑。”
“幸而,他還聽勸,有人提醒就連忙冷靜下來,面對強敵,雖然能赢的機會看起來不大,但也能沉下心來再次準備。”
“我覺得這樣的人,就算接下來這次輸了,下次也不會再輸。”
靈素一下子站起來,他現在對蘇長安更感興趣,笑道:“好啊,你叫段白衣是吧,你可以十個時辰後再來跟我下完後面兩局。那接下來就這位姑娘跟我下吧!”
蘇長安搖頭退後一步。
“這就不必了。我不打算考棋,實話實說,我準備的是别的。”
靈素提高了音量,全然沒想到:“你不是也從小學棋。你準備考的不是棋?!”
蘇長安确定回答:“不是。也不打算現在就考。”
“你竟然考的不是棋?那隻能算了。”靈素搖頭,臉色耷拉了下來。他哼了一聲,回到了柳月身邊。
段白衣也沒想到:“我觀姑娘也是愛棋之人,可惜姑娘此次竟不打算以棋藝參戰。可惜可惜。”
他語氣忽然有些急切,“不知姑娘可否與在下手談一局,願能得姑娘指點。”
此時已有陸陸續續的東西送了進來,但大家仍然關心着這場對弈的後續。一波三折,精彩,真是精彩啊!隻是也有人心裡隐隐想到,同時學堂大考考生,不落井下石,使些絆子就不錯了。還真有人好心幫陌生人通過考試?
蘇長安的幫工,那小姑娘也正好在這時回來了,原處沒見要她拿東西的姑娘,兩個木箱子放到了她的位置旁邊,小跑過來:“姑娘,姑娘。你的東西已經取來啦。”
段白衣低了頭,期冀的目光暗淡了下去。
不出所料的到聽蘇長安拒絕,隻是理由卻令他不可思議:“你不必覺得可惜。我于圍棋一道上,實不如你。所以下與不下,都沒什麼意義。”
段白衣怎麼也不好再糾纏,隻是心中暗歎,也認定了這位姑娘說不及他的話定是寬慰他的。
蘇長安這邊回到位置上打開了木箱子,檢查了一遍,對那小姑娘說了句“謝謝”。
那小姑娘行了一禮跑遠後。就見葉鼎之轉過來蹲了下來,跟坐着的她對視看過來,不說話,隻是皺了皺鼻子。
蘇長安伸出一根手指,點在葉鼎之的額頭,戳的人後移。
她忍不住露出了笑來,莫名想到了錯過的上學期間談戀愛,就隔着一個桌子。
下課跟同學客客氣氣說換個位置,然後就前桌往後一面,跟後面手一拉,肆無忌憚的往旁邊撒狗糧。
蘇長安收回手指,往前湊了湊,笑着附耳在葉鼎之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我聞到了薔薇的味道。還有,他穿白衣服,沒有你好看。”
百裡東君一直看着蘇長安,見此實在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蘇長安推開葉鼎之,清咳了兩聲。身後還站着監考官,隻是現在取東西回來的人多了些,倒還隔得住大家視線,沒太多人看見。
葉鼎之轉回自己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