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美雪坐在風紀财團,與對面的六道骸大眼瞪小眼。
事情是這樣的,一直負責對接工作的草壁先生抱歉地告知我們,集團的章被董事長拿走了,董事長這幾天去外地巡查,現在正在返程的路上,大概還有十分鐘左右抵達,請我們去會議室裡等候一陣。
我同美雪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她朝我聳聳肩,我們最終還是聽從了草壁先生的建議,一邊在心裡絕望今天真倒黴。
雖然雲雀先生長了一張令人過目不忘的臉,但我總覺得雲雀先生的身上有一種能分分鐘掏出槍,冷淡道“你知道的太多了”,然後把對方崩掉的氣質。
為了生命安全考慮,能避則避是最佳選擇。
隻是心裡有點說不上來的惋惜,因為雲雀先生的外貌實在是錯過了就會後悔終生的寶藏。
第一次受到美顔暴擊也是在對接的時候,牛馬們在大廳裡客套一陣,便準備前去會議室細談,雲雀先生恰在此時路過。
他是一個長得特别漂亮的男人,眉目如同曆史沉澱的美人書畫描摹的那般,但渾身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殺氣,讓人難以因為他的清秀,産生世俗的、不該有的輕視。
與東方古韻相反的,是他貼身的西裝,黑色的傳統款式扣到最後一粒扣子,流暢地勾勒出全身優美的線條。明明遮得嚴嚴實實,卻讓人不住地吞咽上湧的津液,拼盡全力才能轉移目光。
他一言不發地掃過烏泱泱的人群,眉頭微蹙。我總覺得他想把我們都弄死,瞄了一眼監控,勉強算是松了一口氣,覺得他應該不至于這麼毫無顧忌地動手。
因為是初次交流,彼此都不太了解,大家耗了許久才破冰并敲定基本方案,因為離下班還有一會兒,上司他們還要繼續談,不過在對方去拿接下來需要的報價材料時,好歹大家都有了中場休息的借時間。
美雪歎了一口氣,小聲和我咬耳朵:“今天肯定要加班。”
“沒辦法,企業文化。”我小口小口地喝着茶,抽出空吐槽道,“不榨幹我們的價值,社長怎麼蓋得起那麼氣派的樓呢。”
我偏愛重油重糖的垃圾食品,并不喜歡這種苦澀的東西,但是口幹舌燥下隻有手中的茶可以解渴,遂無奈接受。
茶喝多了就想上廁所,我拜托美雪如果有人找我,就說我在方便,然後發消息告訴我,便貓腰從人堆裡出去。
玩手機在人堆裡玩很不自在,蹲坑腿又會麻,所以聰明的我上完廁所并沒有回去,而是選了人少的樓梯,蹲着刷論壇消息。
G bomb在跟人吵架,從他文明的措辭看,他很少當網絡噴子,就是非常單純的陳述事實——畢竟,要求一個無語也隻會發省略号的家夥掌握問候對方這一項并不光彩的技能,顯然是天方夜譚。
閑着也是閑着,我滑到最上面一點一點地了解事情的始末。
——這個帖子我點了收藏,因此一有什麼相關的更新就會推薦給我。
帖子的最初話題是,霓虹起家最有疑點的六位企業家/首領,其中便涵蓋了我的社長。
吵架的原因是有人提到了社長家人的近況。
被他抛棄的孩子出現了精神問題,捅死了一個路過的男子後自殺身亡。
因為與社長這位身世頗具戲劇性的企業家有所關聯,這件事小範圍内鬧的還挺大的。
并且當一件事的兇手與受害者為一男一女、調查結果還未公布時,無論女人是兇手還是受害者,都是被口誅筆伐的那一個。
社長的孩子是女孩,這簡直是完美的順風局,各種版本的辱罵和羞辱以兇手為圓心擴散出去,最後被别有用心者作為道德的武器,無差别地攻擊每一位曾經讓他感到自卑的女性,以此标榜自己的清醒。
令人生厭的是,各個地方都不缺這樣的現眼包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