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手機,盯着合作人的賬号發呆。
S boss?這是什麼很流行的取名格式嗎?還是說,它是“尋星者”的高層人員對外的統一名稱?
所以,對方是在向我挑釁嗎?來試探我,卻釋放這麼明顯的、代表身份的信号。
——真是欺人太甚。
難過的是,因為工作需要,我還得在敵人面前當牛馬,講ppt談合作。
不過無法否認的是,“尋星者”的成員都挺好看的——至少目前我見過的成員是這樣的。
與瞳色相稱的襯衫,合身的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白到發光的手臂,能清楚地窺見青筋和血管的脈絡,是護士會很喜歡的病人。
暖色的瞳孔在對視的時候會清楚地映出對方的臉龐,棕色的頭發大撮大撮地豎起來,雖然單看有些誇張,配上這張臉就是絕對的正确,隻是不知道得噴多少摩絲才能定型。明明有着見過血的、溫和又淩厲的氣勢,卻給人矛盾的、放松的無害感。
像是細嗅薔薇的獅子,讓人見之便覺得甯靜與美好,不過隻要尚存理智,便會遠遠欣賞,最多口嗨一句大貓咪給姐姐親親,隻有傻子才會主動靠近。
幸運的是,講完ppt,剩下的事情就與我無關了——畢竟能夠參加這次商談,完全是因為上級們都想當甩手掌櫃,不願意勞心費力,做大工程展示文件、ddl 就在下午的累活。
我走出會議室,小跑到廁所最裡面的隔間,氣喘籲籲了好久才能緩過來,思忖做事果然不能急,否則浪費的時間會更多。
我切到隐藏賬号,向張叔彙報今日所見所聞,以及自己的推斷。
我字打得飛快,告訴張叔“尋星者”成員的代号,有很大概率是一個字母加一個單詞,理論依據是今天上門來挑釁、貼臉開大的“尋星者”成員,S boss澤田綱吉。
張叔“正在輸入中”了許久,最終隻發出一個字:誰?
我明白他的心情,對我合情合理的推斷感到震驚、對敵人有恃無恐的模樣心生憤怒,所以很貼心地給了他平複的時間,再一次發道:澤田綱吉。
【知足常樂:……】
【知足常樂:有些保密資料不能在網上傳,我不方便發給你,但是六道骸和澤田綱吉,是彭格列幹部和首領的名字】
【這班我是非上不可嗎:彭格列?】
這個名字好像有一點耳熟欸。
【知足常樂:意大利一個比較知名的黑手黨】
意大利的黑手黨,幹部和首領居然都是霓虹人,意大利在違法犯罪方面這麼開放包容不排外嗎?
……不對……這個黑手黨叫什麼名字來着?
我突然回憶起不久前在G bomb面前同人吵架,為了顯得有氣勢,冒充自己是彭格列的守護者,再聯想到今天在群裡刷到的那個人的訃告,後知後覺。
不會……他是被G bomb找人滅口的吧?
我切回自己與G bomb的聊天,努力尋找有沒有出現需要我提前把手機格式化的内容。
“該死的涉黑團夥,把大環境都搞壞了。”
“欸,對了,小G你是在意大利吧,那邊黑手黨看新聞大概率與霓虹一樣猖獗,你可要保護好自己啊。”
……
【這班我是非上不可嗎:???“尋星者”還和黑手黨有關聯?】
【知足常樂:不,我的意思是,澤田綱吉與六道骸都是彭格列的成員,和“尋星者”無關】
【這班我是非上不可嗎:?為什麼】
【知足常樂:什麼為什麼】
【這班我是非上不可嗎:為什麼他們是黑手黨就不可能是“尋星者”的成員?
不能兼任或者彭格列是資助“尋星者”的組織嗎?
邪教和黑手黨都是非法組織,糾纏在一起也不是沒有可能吧?】
【知足常樂:沒有為什麼,你就當這是公式,别去推導它。】
【這班我是非上不可嗎:……好吧】
【知足常樂:公司這邊批下來了,今天就通知人過去,大概晚上到。這是領隊的賬号,你可以先和他聯系。】
【這班我是非上不可嗎:好的,謝謝。】
我順手發送了好友申請,收起手機,去水池洗了一把臉清醒清醒。
假設按照張叔的說法屬實,一切就得推翻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