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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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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如此大膽?膽敢在我訾家門口鬧事!”

來人是一個留着短胡須的男人,一身昂貴綢緞在陽光的照耀下被映襯得閃閃發光,眼睛很小,長得不高,有些駝背,這導緻他看着十分賊眉鼠眼。

溫落晚眯着眼睛,将匕首收進刀鞘,對着他拱了拱手:“訾大人。”

訾海盯着女人瞧了好一陣子都沒有認出眼前人,看到被反綁雙手的左葉松,他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是何人?”

“在下的名諱訾大人可能沒聽過,難以入了大人的耳。”溫落晚将手放在了身前。

“你最好說出來,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便不敢動你。”訾海的聲音有些發寒。

“訾大人還真是君子,竟有這般風度。”溫落晚的唇角勾了勾,從袖中掏出一塊令牌,“中州巡撫,這塊令牌可否入得了訾大人您的眼?”

訾海聽到“中州巡撫”這幾個字一愣,上前仔細端詳了一下令牌,道:“我符離隸屬于徽州,即便您是中州巡撫,恐在此處亦無執法權,更無随意綁架當地百姓的權力。”

訾海的态度于方才已經緩和了不少,他們之間官品差距太多,哪怕溫落晚沒有資格管這裡的事他也不能在言語上有大不敬。

“抱歉,是我拿錯了。”溫落晚笑着收了回去,又從袖間掏出一小塊令牌,“這是嘶,年代有些久遠,訾大人可認得?”

左聞冉看着女人的背影有些無語,這家夥到底從哪裡搞來得這麼多令牌,放在那個袖子裡也不覺得沉得慌。

“這是……東宮的令牌!”訾海倒吸一口涼氣,“你到底是何人?當今陛下未曾有過龍子,你可知僞造令牌冒充朝廷命官是何罪?”

“不知,還請訾大人告知于我。”

“按罪當棄市!”訾海怒火中燒,大喝一聲:“來人,給本官将這三人拿下!”

“慢!”

溫落晚勾了勾唇角,“訾大人好生沖動,那在下隻好再拿出一塊令牌了。”

說着,溫落晚又從腰後卸下一塊令牌,隻不過這令牌相較于前兩個不同,前兩個皆是玉牌,而這個,是金牌。

訾海有些膽顫,這種令牌别說僞造了,常人連見都沒見過,持有者的身份要麼是皇親國戚,要麼官至丞相。

當今陛下登基的時間不長,亦無這般年輕的姊妹,那麼能掏出這塊令牌的女人隻有一個,便是當今左相溫落晚。

“您……您是溫相?”訾海顫顫巍巍地開口道。

“嘶,不能這麼說。”溫落晚擺手,“符離這個地方訾大人最大嘛,溫某一介小官,怎受得起訾大人用尊稱?”

“溫相言笑了。”訾海一陣心驚肉跳,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的左葉松,側過身讓出一條道,“溫相,裡邊兒請。”

溫落晚見狀也沒拒絕,邁開步子走進了訾府的大門。

到了廳堂,訾海吩咐下人沏了壺茶給溫落晚倒上,谄笑着開口:“溫相今日突然造訪寒舍,所謂何事啊?”

溫落晚接過茶微微抿了一口,道:“溫某最近體弱多病,在京中時便頻頻咳血,渾身乏力,陛下便給在下特批了一月假期,允我到南方修養修養,我們三人便走走停停,領略下南方水景。”

“今日碰巧來到此處,不過溫某的印象裡,初吾輔國之時,這符離的知府貌似是尹大人。”

訾海的眉心跳了跳,面容有些僵硬,但還是很快地調整好,裝作回憶的樣子:“尹大人啊,她早些年便因病離世了,據說是因不潔染上了什麼傳染病,在此處無親無故的,連唯一的父母親都遠在建業,這離了世亦無人下葬。”

左聞冉聽到這裡,眉頭緊蹙,又看向溫落晚,見她一副氣定神閑毫不在乎的樣子,眸子轉了轉,還是沒有說什麼。

“我們畢竟都是生意人,尹大人當初幫我們不少,您說,雖然是這樣沒的吧,但是也算是個好人,我們訾家便一手操辦了尹大人的喪事。”

說到此處,訾海還有些不好意思:“因此百姓們覺得鄙人也還算有些才幹,便推舉訾某做了這符離知府。”

溫落晚聞言輕笑了一聲,手指無規律地敲擊着椅柄,“百姓們都将這種地方官員稱之為父母官,有時朝廷任命的官員許會因為考察不周而錯派官員,訾大人德行兼備,百姓們既推舉,那溫某亦是看好你的。”

訾海嘿嘿一笑,有些愉悅,對着溫落晚拱手道:“承蒙百姓們厚愛,訾某在位亦有兩年,現在與周邊郡縣皆有合作,整個符離都較先前繁榮不少。”

“訾大人還真是有遠謀。”溫落晚又抿了一口茶,“或許讓商人成為我大溯官員,亦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待溫某回京以後與陛下一同商讨商讨。”

訾海一聽,心中一喜,聽溫落晚說的,他升官有望啊,說不定他今日攀上了溫落晚這高枝,别說巡撫,哪怕是總督亦有可能啊。

他瞥了一眼坐在溫落晚旁邊的左聞冉,看這面容和裝束,難不成亦是從京中來的大小姐?

他悄悄湊到溫落晚身邊,低下聲音:“溫相,旁邊這位貌美的女子,是什麼身份?”

溫落晚放下茶盞,拉起左聞冉的手,笑道:“在下養的女樂罷了,不瞞訾大人,溫某好為女色,不然亦不會這般年紀還未成婚。”

溫落晚不喜男人的事在京中的官員圈子裡還算司空見慣,隻不過訾海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還有些驚訝。

不過轉念一想,像溫落晚這樣的人,喜歡男人倒是奇怪了些。

他盯着溫落晚放下的茶盞愣神了片刻,許是想到了自己如何扶搖直上的方法,伸手去拿那茶盞:

“我徽州茶葉也算出名,方才下人們不懂事給溫相随便沏了一杯茶便端上來了,這次我親自去給您泡,溫相定要嘗嘗。”

溫落晚含着笑意,“那便多謝訾大人了。”

待訾海走後,左聞冉瞪了她一眼,“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我怎就成了你養的女樂了?”

“噓。”溫落晚對着她比了一個手勢,“這個扮演遊戲還請左大小姐陪溫某一同玩下去,這樣他才會露出破綻。”

“直接抓起來嚴刑逼供固然有用,但有時采取這種方法亦是一種不戰而勝的手段。”

“或許一會兒,我們冉冉需忍一忍,最好不要露出什麼破綻。”

“切。”左大小姐毫不在乎,“忍什麼,難不成你要讓我載舞一曲?”

“自是不會。”溫落晚打了個啞謎。

沒等一會兒,便有一位身材婀娜,長相清純的女子端着漆盤來到了溫落晚面前,見到溫落晚,她先是行了一禮,才将手中的漆盤放到桌上。

“溫大人~”女人酥酥地叫了一聲,聽得左聞冉身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老天爺,她都從來沒有這般叫過溫落晚,這是做甚啊?

眼前的女人算得上傾國傾城,這般美貌在京中亦是難尋,隻不過她與左聞冉完全是兩種風格。

這種偏清純的長相,再加上其刻意發出的柔柔弱弱的聲音,讓人很難不升起一股保護欲。

而左聞冉,單從外表上看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紅顔禍水。

倘若再加上她本人的行事風格,要溫落晚形容的話,隻覺得她像一朵牡丹。

左聞冉傲慢有個性,也有屬于自己的志氣,如果讓她選,甯肯在凜冽寒風中迎接冬雪而死,也不願意在精心守護中凋零在安然的溫室。

這樣的女人,更容易讓人生出一種想要追随她的想法。

溫落晚微眯着眸子,看着眼前的女人,沒有出聲。

女人見溫落晚沒說什麼,愈發的大膽,甚至将手撫上了溫落晚的肩,緩緩開口:“溫大人~家父方才突然有事,但又怕因此怠慢了大人,故特意吩咐如函來招待大人。”

左聞冉放在膝上的手緊緊握成拳,甚至有些咬牙切齒,在心中暗暗罵道:“好你個溫落晚!說叫我忍忍是忍這個呢是吧?士可忍孰不可忍,本小姐再理你天打五雷轟!”

看不下去的左聞冉起身對着溫落晚說道:“溫大人,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件事未辦,先失陪一會兒。”

溫落晚看着瞪着眼睛要吃人的左聞冉,眉眼間盡是笑意,開口道:“好,快去快回。”

“快去快回你大爺!溫落晚你這個混蛋犢子!你這個大鸹貔!”

左聞冉在心中問候了溫落晚的祖宗十八代,将平生學來的所有髒話都罵了一遍,氣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而訾如函還以為左聞冉識趣地離開了,輕笑着端起茶盞,坐在了溫落晚椅子的扶手上,“溫大人,我喂您啊?”

溫落晚仍是含着笑,“勞煩訾姑娘。”

……

左聞冉獨自一人走在訾府的花園裡,心中憤憤不平。

“溫落晚簡直不是人!還有那個歐陽天幹,也不知道帶着左葉松跑到哪裡去了。”

“該死的溫落晚,還什麼不戰而勝之謀略,我要打死她啊啊啊啊啊!”

愈想愈氣,左聞冉碰巧看到腳下有一小粒石子,一腳上去,石子“撲通”一聲落入湖中。

嗯,感覺爽多了。

左聞冉轉念一想,溫落晚是為了孩子們的安全才做出這般大的犧牲,倘若貿然行動,孩子們的生命一定會受到威脅。

嗯,她家的溫大人真是個好人,為了孩子們都能犧牲到這種程度。

左聞冉安慰了一會兒自己,但還是越想越氣,恨不得将溫落晚那張耀如春華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深吸了幾口氣後,左聞冉又在心中給溫落晚記上了一筆“債”。

正郁悶,一隻矛隼從高空中襲來,在她的頭頂盤旋着。

這矛隼通體純白,是難尋的變異種,一般有錢人家都難以尋到。

左聞冉見它來了,将手臂擡起,那矛隼便落在了上面。

左聞冉擡起另一隻手将綁在它腿上的信取下,輕輕地揉了揉它的後頸,“擊征,真是許久未見你了。”

擊征回蹭了一下左聞冉,小聲地哼唧了兩聲。

左聞冉很是開心,擊征自她及笄時便跟在她身邊,鮮少有這般親近她的時候。

擊征見她拿了信以後,一展雙翅,又飛走了。

左聞冉望着它離去的影子,若有所思,将卷起的信展開。

“主人之死已有眉目,北燕能究其因。”

這是淩霄傳來的信。

左聞冉看着上面的内容,眉頭一挑,唇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她追查她姥爺之死已有兩年,如今終于有了眉目,恨不得現在立刻就飛到北燕去。

說到北燕,溫落晚和歐陽天幹貌似也要去北燕一趟,斷不能讓那兩個人發現她,不然肯定要将她趕回去了。

左聞冉皺着眉頭在院子裡踱步,完全沒有注意到面前匆匆而過的男人,一不留神,兩人竟然撞在了一起。

她輕嘶了一聲,揉着腦袋看向男人,“出了何事這般匆忙?這麼大個人都能徑直撞上。”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連連道歉,“抱歉姑娘,家父有急事召見于我,實在是不好意思。”

左聞冉見他态度還算不錯,便也沒說什麼,回了一句無妨便接着盤算着北燕之行了。

可誰知,那男人走了一會兒,竟又帶着溫落晚氣勢洶洶地過來了。

左聞冉不明所以,看向溫落晚,又皺了皺眉。

那訾如函像個年糕似的非要黏在她身上,說話的時候還要有意無意地蹭着溫落晚的胳膊。

而溫落晚呢,竟然沒有展露出一丁點不悅之色。

生氣!十分生氣!生氣到了極點!

左聞冉的眼中都快冒出了火,惡狠狠地剜了溫落晚一眼。

好似覺得當着别人的面這樣有些不大禮貌,左聞冉又換上一副笑吟吟的樣子,喚道:“溫大人~”

切,不就是夾夾嗓子,誰不會。

溫落晚好似感覺到了她十分不滿的情緒,對着旁邊的訾如函耳語了幾句,那女人竟然還真将她放開了。

呵呵,左聞冉又忍不住在心中問候溫家的曆代先祖了。

她轉念一想,貌似不對,應該問候的是風家的曆代先祖。

在心裡問候風家先祖應該不會被抓起來吧。

左聞冉來不及想,就聽見方才那個撞了她的男人指着她的鼻子對溫落晚說:“溫相,此人應是您的人吧?方才我與這位姑娘相撞過一次,因父親喚我,文哲便并沒有追究,可方才到了堂屋後竟發現随身的玉佩丢了。”

“這随身的玉佩在我去堂屋前還在身上,怎與這位姑娘相撞了一次便不見了?此乃我祖母留下來的寶物,亦為我十分珍貴之物,還請溫相明察!”

左聞冉眼睛都瞪大了,這是什麼戲碼?

她方才與這個男人相撞隻發生在一瞬間,甚至都沒有過肢體接觸,怎會有機會偷他的玉佩。

再說了,他的破玉佩值幾個錢,她身為左家大小姐會稀罕這種玩意兒?

溫落晚聞言輕笑一聲:“訾文哲,你這是覺得溫某手下人手腳不幹淨?”

“還是覺得,因為溫某一貧如洗,手下人便常常要做些偷雞摸狗之事,以此來維持生計?”

聽見溫落晚說這話,訾文哲的臉色鐵青,趕忙躬身:“不敢,隻不過這件玉佩是吾祖母生前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十分珍重。文哲一時有些着急,言語冒犯了溫相,還請溫相原諒小子的冒犯。”

左聞冉見溫落晚在維護自己,方才的不滿稍微緩下去了一些,看着女人,期待她的下文。

溫落晚輕啧了一聲,“訾大公子想如何?”

左聞冉聽了這話火又冒了上來,怎麼,溫落晚是要處置她嗎?

訾文哲眼睛一亮,對着溫落晚道:“還請溫相容文哲搜其身。”

左聞冉心裡咯噔一下,看着眼前兩眼放光的訾文哲,忍着罵人的沖動,看向溫落晚:“溫大人,聞葭從未拿過訾大公子的玉佩。”

“呵。”溫落晚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是對誰的話有意見,衆人等了半天都未見下文。

“溫相?”訾如函扯了一下溫落晚的衣袖,帶着疑惑地開口。

“嗯。”溫落晚将自己的袖子從她手裡扯開,徐徐開口:“男女授受不親,且這位姑娘,乃溫某之妻,恐是無法如了大公子的願。”

“溫某之妻”四個字一出口,連訾如函都裝不下去了,笑容僵在臉上。

“溫相方才不是說……這是您養的女樂麼?”訾如函糾結着開口,試圖給自己方才的行徑尋得一點借口。

“情趣罷了。”溫落晚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口,還對着左聞冉眨了眨眼睛。

“至于訾大公子玉佩丢失一事,恐還真不是吾妻所緻。”溫落晚笑了笑,“給諸位介紹一下,左氏一族大小姐左聞冉,右相左修環之女,亦是當今的平成公主殿下。”

“溫某覺得,吾妻亦不至于看上一個小小的玉佩,因此行行竊之事。要說在場的各位誰會偷,恐怕最大的嫌疑是溫某吧,畢竟方才大公子亦與溫某見過了不是?”

好好好,好一個情趣,你們妻妻将我們二人當燕國人整呢是吧?

訾文哲有些咬牙切齒,但礙于父親的命令,隻好尬笑起來,摸着自己的後腦:“那還真有可能是冤枉公主殿下了,瞧我這記性,許是我落在哪了,到時候叫下人們去尋尋。”

“恕我失禮,殿下。”訾文哲對着左聞冉拱了拱手。

“呵。”左聞冉冷哼一聲,連眼神都未曾施舍給他,目光不善地盯着訾如函:“敢問訾小姐,方才對着我家瑾晟這樣那樣的時候,可曾在意過自己未來的名聲?”

訾如函臉色一僵,堪堪賠笑,“我也隻是見溫大人才貌雙全,不禁起了仰慕之情,殿下有些言過了。”

“哦。”左聞冉極其敷衍地回應了一聲,心情鑒于方才溫落晚的表現變得還不錯,雙手環胸走向溫落晚。

溫落晚不明所以,挑着眉看她。

呵,不會以為本小姐要給你什麼獎勵吧?左聞冉心中冷笑:溫落晚,你還債的時候到了!

她上前一把揪起溫落晚的耳朵:“那訾小姐是起了仰慕之情,我們溫大人是怎麼回事?莫不成是欣賞訾小姐的樣貌,起了憐愛之情?”

左大小姐一句話罵兩個人,訾如函怎麼能聽不出來,臉色變得鐵青。

這左聞冉明顯就是在說自己以美色勾引溫落晚。

溫落晚沒想到左聞冉會來這一招,她使的力氣小,小溫大人也就隻能陪她演演戲,小聲地嚷嚷:“嘶,殿下,輕點,好生痛。”

看着溫落晚含着笑意這般同她說話,左聞冉沒覺得她疼,倒是覺得她爽了。

她是不是有病?左聞冉皺着眉在心中罵道,将揪着她耳朵的手放了下來。

本想再說些什麼,訾海卻帶着人急匆匆地趕過來了。

“發生何事了?”他問道。

這個更是最老謀深算的那個,看着他這對兒女一副做了壞事的心虛樣就知道方才那些事都是誰指使的。左聞冉在心中瘋狂翻白眼。

“無妨,一些小誤會罷了。”溫落晚開口解釋,“方才訾大人說去泡茶,這一泡可泡了不少時間,隻好叫你家的小輩陪在下聊聊天了。”

訾海是個精明人,一聽便知道自己的計劃這是失敗了,但貌似溫落晚并沒有追究的意思。

那是不是說明她亦有想要拉攏自己的心?訾海有些雀躍。

可是方才秦家那邊傳來消息說,溫落晚許是因為孩子一事而來,這又讓訾海拿不定主意。

他覺得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就算是同為盟友的秦家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天高皇帝遠的,遠在京城的溫落晚怎麼會查到這裡來?

而且溫落晚不過一介女流,能坐到這個位置上隻不過是因為武功高強罷了,在治國之道上未曾見得她有什麼雄才偉略。

他決定開口試探試探溫落晚。

“啊哈,抱歉溫相,衙裡突然出了件急事,有對夫婦報案說孩子丢了,這孩子可是國之重本,下官便先行去處理了,因此怠慢了大人,抱歉抱歉。”訾海作勢連連拱手,态度十分誠懇,任誰看都是一副為民請命的好官,反倒顯得溫落晚像隻知玩樂的奸臣了。

溫落晚的眸子眯了眯,笑着開口:“訾大人言笑了,倘若我大溯的每一任地方官員都如同訾大人一般,想來我溯國亦不會被燕人欺辱至此。”

還好歐陽天幹不在,不然這話說出來他恐是要吹胡子瞪眼。左聞冉在心中偷笑。

訾海見溫落晚并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放下心來,同樣笑着回應道:“溫相過獎了,倘若我大溯的所有官員都如同溫大人一般,那溯國的疆域怕是可以再翻上幾倍。”

好一陣商業“胡”吹。

左聞冉站得有些累了,對着溫落晚說道:“溫瑾晟,你們聊完了嗎?”

訾海有些不悅地瞥了她一眼,覺得這個溫落晚養的女樂怎這般不知禮數。

溫落晚自然而然地拉起她的手,“聊完了,是不是站累了,我們回去。”

見溫落晚對左聞冉寵愛有加,訾海也知道為何自己的計劃失敗了。

他笑着上前開口:“溫大人,下人們已經做好飯了,不如午膳就在訾某這裡用吧?”

“麻煩訾大人了。”溫落晚對着他拱手。

“哪裡哪裡,溫大人吃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一行人又坐上了餐桌。

左聞冉又吃不慣這裡的菜了,吃了兩口便放下銀箸,小杯地喝着悶酒。

溫落晚自然知道她吃不慣,隻是将她面前的酒壺放到了自己這邊,“少喝些。”

“切,兒子還管上爹了。”左聞冉不高興地小聲囔囔,又把酒壺奪了過來。

溫落晚聽着左聞冉說的胡話,眉心跳了跳,“聽話,少喝點。”

“就不。”左聞冉對着她做了個鬼臉,今天的賬她還未同溫落晚好好算呢,自己不過是喝點酒罷了,又要管東管西的。

不過轉念一想,左聞冉又起了逗弄的心思,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你說點讨巧話,說不定本小姐聽得開心了,便不喝了。最好在稱呼上有些變更,言語嘛,亦是可以變變的。”

呵呵。

溫落晚已經知道左聞冉這是在逗弄她了,沉着眸子抿着唇,不說話了。

“不是已經教你方法了麼?怎麼還無動于衷的?”左聞冉戳着那人的側腰。

溫落晚默不作聲地吃完口中的食物,看着呈看戲樣的訾家父子們,微微蹙着眉頭。

“别鬧。”

左聞冉來了興緻,“那我可接着喝了,你莫要管我。”

溫落晚聞言,眉頭蹙得更緊,良久才輕歎一口氣,“我不會說。”

“你怎不會說?方才在外面你同訾海可是互吹了兩刻鐘。”左聞冉同她算着賬。

女人放下銀箸,另一隻放在膝上的手磨拭着身上的綢緞,趁着他人不注意,悄悄湊到了左聞冉的耳邊:

“姐姐不喝酒了好不好?我會心疼姐姐的身子的。”

溫落晚說話時刻意放輕了聲音,聽起來比平日不知道柔情了多少倍,仿佛春風化雨。

左聞冉十分滿意,連唇角都壓不下來:

“沒想到溫相也會這樣同人講話啊。”

“溫大人,您的臉色怎麼這般紅潤,是有些太熱了嗎?”訾如函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無妨。”溫落晚抿了一口茶,平複着自己快要跳出胸膛的心髒,“溫某不勝酒力,許是喝多了。”

“可是您明明喝的是茶啊……”

訾如函的話還沒說出口,便有一個女人突然自門外沖了出來,手中舉着匕首,沖向坐在溫落晚對面的訾海。

“訾海老狗!你給我納命來!”

事發突然,将衆人都吓了一跳,眼看着那匕首就要刺進訾海的胸膛,女人的手卻突然被一隻手擒住。

歐陽天幹姗姗來遲,吓得就差撲到訾海身上,“訾大人,您沒事吧?”

溫落晚也同樣關心着訾海,再卸去女人手上的匕首後亦問道:“訾大人沒事吧?”

訾海在看清來人後臉色變得鐵青,連溫落晚的話都未回,嘴唇顫抖着大喊:“來人!來人!這女人是怎麼進來的,給我拖出去!”

左聞冉眯着眼睛,這訾海的反應明顯不對,有很大可能認識這個女人。

女人在被溫落晚擒住以後不停地掙紮,直到溫落晚轉過去對她露出了一個微笑後,才停止了動作。

“溫……溫輔?”

初溫落晚輔國的時候,朝廷的官員們皆是這麼稱呼她的。

“嗯?”溫落晚佯裝疑惑,“你是何人?認識我?”

女人有些激動,髒兮兮帶着血迹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指着自己:“溫輔!我是尹憶巧,符離知府,先前在陛下的登基大典上我們還見過!”

訾海的臉都僵住了,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跑出來的,他方才還同溫落晚說尹憶巧死了,現在活生生的尹憶巧就站在這裡,聽樣子她倆甚至還見過。

他隻能故作驚訝,看着尹憶巧,“尹大人,您不是……先前的屍體我們都查驗過了。”

“訾海你還有臉說這話?”尹憶巧發出一聲冷笑,見溫落晚還不願放開擒住自己的手,有些慌張,看着溫落晚:“溫輔,您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沒死,是訾海,都是訾海!”

“他當初看上我,我不願,便借着生意之事給我下藥,将我囚禁,甚至拿我的生父生母要挾我,在被囚禁的這兩年前我遭到了數不清的迫害,這都是他所為!”

尹憶巧說着,露出自己身上的疤痕,“這些,都是訾海做的!溫輔,您若是不願為我主持公道,我懇請您放開我,讓我親自宰了這個畜生!”

“怕是不行。”溫落晚開口,“訾大人是溫某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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