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淮雪感覺自己的心也被拍了一下,砰砰跳動起來,快速地轉過頭。
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來的人不是他要找的符珩,而是看他狀态不對追過來的萬俟子祁。
看到他失望的臉色,萬俟子祁的動作頓了一下,臉色像調色盤一樣來回變化。
“看到我這麼不高興?”
“沒有,你怎麼來了?”沉淮雪強撐着朝萬俟子祁笑笑。
他自己也知道現在狀态不對,先不說他現在用着别人的身體,符珩認不出來他。他連這裡的符珩,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都不确定,就這樣草木皆兵。
沉淮雪看不到自己臉上的笑和眼神中寂寞的神情放在一起,十分割裂。
“飛羽非要來找你,要不是路過,我才不帶它來。”萬俟子祁目光閃爍,随即又有些生硬冷淡地看向沉淮雪帶笑的唇上,“不想笑就别笑了,……難看死了。”
如此拙劣的演技,沉淮雪自然一眼就看穿了,倒真有一絲被逗笑了,看着他空無一物的身邊故意說道:“飛羽呢?”
此刻被遺忘在比武場外頭的飛羽,正懵逼地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
不理解為什麼主人追着它喜歡的人類跑了,還把自己丢在一群虎視眈眈的人類中間。
不養了嗎?
萬俟子祁沉默,臉紅得跟頭頂的葉子一般。
“不會是把它忘在家裡了吧?”沉淮雪聲音含着笑意,他怕自己再不說話,萬俟子祁就要爆炸。
總是趾高氣揚的人,瞪了沉淮雪一眼,悶聲解釋。
“它在比武台。”
“那我們回去吧,我也挺想它的。”
沉淮雪每次逗萬俟子祁,都感覺在逗家裡的師弟,陰郁的心情被打散,呼出一口氣,對着他說道。
萬俟子祁被他這麼一弄,也忘了問他來這裡做什麼,大步走在前面。
看着他背後露出的通紅耳尖,沉淮雪沒忍住又逗了一下,“你今天穿的這身很好看。”
剛說完就見前面人衣擺無風晃動,走得更快了。
在沉淮雪看不到的正面,萬俟子祁嘴角上揚,臉上熱意沒有褪去,反而從尴尬轉化為另一種。
但他嘴上卻嫌棄地對沉淮雪說道:“鎏金羽衣而已你喜歡,回頭送你幾件。”
“不用,适合你穿。”
“都來千鶴宗了,你還整天就這一件衣服,好像我們苛待你一樣。”
“那我明天去買兩件。”
“嗯哼。”
兩人越走越遠,直到從樹下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幾片樹葉,晃晃悠悠從樹上落下。
下一刻一雙銀白色靴子從天而降,踩在上面。
“他們走了?”樹頂上響起一道聲音,對着跳下去的人問。
“走了,下來吧。”說話人的身着黑衣,音色很好聽,帶着力量感的磁性,此刻正神色複雜地看着沉淮雪他們離開的方向。
樹上另一人也跳了下來,見他難得有這種拿捏不住的情緒,伸出手臂搭上他的肩膀,調侃道,“那綠衣服的,不會看上你了吧?”
“宇文沂,再胡說八道我就送你回家。”黑衣男子推開肩膀上的手,聽着并沒有說什麼威脅的話語,卻讓宇文沂跳出去幾米外。
“符珩,兄弟不是這麼當的!讓我回去不如讓我去死!”
“那你就能死多遠死多遠,還有誰跟你是兄弟。”符珩冷漠地轉過身走向與右峰相反的方向,想起剛才那人在樹下露出的神情,說不出的煩躁。
要不是确定自己不可能認識他和來了個人,符珩都想現身出現,問他是不是認識自己。
想起後來的那個人,符珩眉頭緊鎖,莫名有些不爽,大概是那身衣服太招搖顯眼了吧。
宇文沂見他離開,又快速跟上他的步伐認真地張嘴。
“說真的,我真感覺他好像認識你?”
符珩斬釘截鐵:“不可能。”
“這麼絕對幹嘛?”
符珩沒理他,他這麼絕對是因為他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人又怎麼可能認識自己。
但穿越這種事情太過荒謬,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宇文沂見他不說話,轉移了話題問起他們此行的重中之重,“唉,你說那個東西真在千鶴宗嗎?”
“在。”
……
兩人交談間,身影緩緩消失在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