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沒想到指揮官居然會來。
顧昱看着呆在原地的林鹿,“不請我進去坐坐?”
林鹿其實并不想邀請顧昱進門,因為這個人不僅把他從研究所調走,還擅自決定了他之後的工作。但畢竟對方是指揮官,手裡有拿捏自己的權力,還是把人放了進去。
顧昱看出林鹿臉上的不情願,依舊走到沙發前坐下,“怎麼,不歡迎啊,這可不是我第一次來”。
林鹿不解,“我可沒有在家見過指揮官大人,莫非您趁我不在進來過?”
顧昱提醒道:“上次你喝醉酒,我送你回來的。這麼久了,難道一點感謝都不給我嗎?”
林鹿這才驚覺,他上次在慶功宴上喝醉酒,一開始以為是齊博士送的自己,道謝的時候齊意否認了,還以為是自己回來的,怎麼會碰上指揮官。
林鹿:“原來是這樣,不好意思我誤會了。謝謝您上次送我回來,我喝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顧昱早就猜到林鹿忘了那天的事,不然他不會一點動靜也沒,一直安安分分在研究所待着。要是記得,八成馬上變成菌絲跑路了。
顧昱:“嗯,當時正好在門口碰見”。
林鹿不信堂堂指揮官會為了要一句謝謝專門來他家找他,“指揮官大人光臨寒舍,是有什麼要事嗎?”
顧昱修長的雙腿随意交疊,深邃的灰綠色眼睛半眯着,像一頭危險又慵懶的獵豹,“紅霜說,你不接受調令”。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林鹿堅定拒絕,“沒錯,我不想去花房”。
顧昱:“為什麼?你在研究所已經呆不下去了”。
林鹿不想由别人評判自己在哪呆不呆得下去,“我的工作應該由自己決定,我就是拒絕安排”。
顧昱當指揮官掌權八年,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和他頂嘴,“這是執行局的決定,你必須接受”。
林鹿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瞪得圓圓的,像是兩顆琥珀色的寶石被點燃了火焰,生氣地盯着眼前的人。兩頰微鼓,小巧的鼻尖微微皺起,活像一隻炸毛的小貓。
顧昱退了一步,“你可以不去花房,但必須離開研究所”。
林鹿氣歸氣,終究沒再倔強,“不用你好心,我會去花房工作的”。
顧昱被林鹿的樣子可愛到,怎麼會有人連生氣也這麼可愛。炸毛的樣子一點也算不上兇狠,反而讓人更想伸手捏一捏他氣鼓鼓的臉頰,輕聲哄着他。
“咳”,顧昱輕咳一聲,眼神示意茶幾上的水杯,“不給我倒杯水嗎?”
林鹿氣呼呼地轉身去廚房拿來水壺和新杯子,給顧昱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水。他把裝好水的杯子拿給顧昱,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喝吧”。
顧昱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反觀林鹿,舉着杯子噸噸噸一口氣喝完了。
林鹿喝完水後沒那麼生氣了,問:“為什麼我一定要離開研究所?”
顧昱:“你不需要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