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圈住他手腕,指尖沿着手臂一路往上劃。
之前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仁王雅治的體溫,現在更是覺得我手指碰到的地方溫度高的吓人。
仁王雅治的皮膚很白,多年運動也沒能改變他這曬不黑的體質。
他綠色的瞳孔緊盯住我,喉結不停地上下滑動。
我仔細欣賞他小臂上的肌肉線條,才發現這人皮膚好到連毛孔都看不清。
仁王雅治一向話多 ,性格從小就狡猾,柳生比呂氏曾評價他像隻狐狸,我深以為然。
而現在,他整個人連帶着嘴角的痣都在微微發顫。
看得出這隻狐狸現在非常緊張,但還是克制溫馴地配合我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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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失去了興趣,指尖劃到被衣袖蓋住的地方後便停下。
他放下手,用左手搓了搓被我摸過的地方,聲音有些幹啞,“還要再摸一下嗎?”
“不要了,”我撇撇嘴,看向還在播放的電視,“沒什麼好摸得。”
“怎麼可能,”雅治回過頭,一張帥臉在我視線中極速放大,“我鍛煉的很好!”
“你什麼都好,”我輕輕拍開他擋在面前的腦袋,不走心地誇贊,“就沒有你仁王雅治做不好的地方。”
我想了想今晚上吃的排骨,回味般舔舔嘴道,“連做飯味道都是一級棒!”
“你就是饞……”雅治沒有輕易放我轉移話題,倔強地把手臂伸到我眼前彎起,做出一個展示肱二頭肌的姿勢,“你再看看嘛,我練得真的很好。”
“嗯嗯嗯,我看到了……”
青少年的荷爾蒙過剩,就是無處散發,我被仁王雅治吵的受不了,站起身就想回家。
正低頭尋找着拖鞋,卻突然被仁王雅治在身後用兩隻手舉起來。
仁王雅治的身高在開學後飛速增長,我吓了一跳,視線在驚吓中旋轉拔高,不得已用雙手扶住他的肩頭,緊緊趴在他身上。
放在我腰間雙手溫度高的發燙,我忍不住低聲吼他,“快放我下來!”
“不。”仁王雅治抱着我從沙發上站起來,吓得我用雙腿用力夾住他的腰。
他悶哼一聲,擡起一隻手拍拍我的背道,“放松一點。”
“抱不動就不要抱了,”我趴在他身上掙紮着想下來,可惜腰間的手死死箍住我的腰。
“閉嘴,我明明抱得很輕松。”仁王雅治抱住我的腰往上掂了掂,另一隻手扶住我盤在他身上的腿,将我的姿勢調整到平衡且舒适的狀态。
身體逐漸掌握主權,我狠狠用手敲他的頭。
“哎喲,”他裝模作樣的喊痛,從我這角度往下看,表情還挺委屈的。
他額角出了細密的汗,黏糊糊的。
我努力支起上半身,不讓自己和他貼的太近。
可惜失敗了,這人故意往我身上蹭,就想把汗蹭在我身上。
忍無可忍,我又糊了他幾巴掌。
正擔心是不是打重了,就看見他一雙綠眼睛亮閃閃的盯着我像在讨賞,看起來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
“怎麼樣,是不是很穩?”
狐狸果然隸屬犬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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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雅治抱着我在客廳走了一圈,終于在我面色黑到底之前,把我放下了。
他低着頭,一副“我知道錯了”的樣子。
夜風吹進來,剛剛的熱氣馬上散盡。
我環視了一周,把凳子上挂着的正選外套扔到他身上,再重新回沙發坐下。
最近發生的事隐隐有些不對。
我心裡有些煩躁,但找不到出口。
仁王雅治拿着衣服的手一頓,接着老老實實披在身上,英俊的臉看起來有點傻氣。
我面對他坐着,做足了推心置腹的樣子,但心裡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跟他開口說點什麼。
仁王雅治也不催我,老實坐在對面,緊盯着我的臉看。
我有點挫敗,伸手擋住他眼睛。
“你和比呂士兩個人最近是不是有情況?”
他纖長的睫毛在我手心裡上下掃動,聽聞眉心蹙起,“比呂士?他把你怎麼了?”
“他能把我怎麼樣,”我心虛,随即加重聲音,“你别管那麼多,就說你自己最近怎麼了。”
“我沒什麼事啊,”他的聲音低下來,平時吊兒郎當的語氣難得認真,用他的手蓋住我的手,“和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不要提他的名字。”
手背被他帶有繭子的手覆蓋上,手心是仁王雅治溫熱的鼻息。
無論哪頭都癢癢的。
我幹笑兩聲,扯過他背後的外套蒙在他臉上打了個死結,趁對方大呼小叫之際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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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定決心要遠離這倆人一段時間,一直到周末都選擇了獨自上下學。
他們倆也很默契的一直沒來找我。
青春期躁動很正常,渡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我忽略心裡莫名的空虛感,更加專注在社團比賽上。
經過讨論,原作品《少女》本就足夠适合表演,現在的讨論重心需要放在服裝道具和演員的選擇上。
我對演戲沒有額外的天份,又對站在聚光燈下沒有執念,在競選角色時很自然選擇了隐身。
藤井在這方面對我沒有期待,輕易放過了我。
女主角經過投票最後落在麻美肩上,她用亮閃閃的眼睛看向大家,感激的鞠躬緻謝。而香川學姐則主動申請了飾演配角,或許有在畢業前幫襯一把學妹們的想法。
黑沼則堅持做幕後人員,她熱愛化妝刷、也熱愛給社員們塗上漂亮的色彩。
我競選了旁白解說的角色。
不是一時起意,而是思考很久之後做出的選擇。
故事會從旁白的叙述中緩緩發展、各類人物将由旁白解說出場、場景會在旁白的解釋中調度轉換。雖然旁邊不會出現在舞台上,但也會陪伴演員貫穿整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