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彎下腰将額頭抵在我肩上,臉埋進懷裡。
我被一股淡淡的玫瑰冷香擁住。
遠遠有鳴笛聲響起,但很快又歸為寂靜,兩個人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急促又稠膩。
我擡起手順毛拍他後背,在放下的瞬間被迹部景吾捉住了手腕,扣在掌心裡。
他的聲音悶悶地,“為什麼之前一直不找我說話。”
我趕緊把鍋甩回去,“你不是也沒和我發消息。”
迹部景吾力道很大,我沒辦法把手抽出來,隻能任由他捏着說,“輕一點。”
“噢,”他如夢初醒,抓着我手腕的手微微放松了些。
“我赢了,”他拿下巴在我肩頭蹭了蹭,又把話題繞回去,“……但是冰帝輸了。”
“嗯,”我的視線越過他,黃色的小球孤零零地掉在地上,但因為路燈的緣故生出兩個影子。
“啧……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下次加油?”
迹部景吾的頭在亂蹭,細碎的發絲挨着我裸露的脖子。
我感覺有點癢,隻好伸出能行動的那隻手按住他的腦袋。
他果然不動了。
沒一會兒,他将手裡提着的網球包扔到地上,單手從背後環住我的肩膀。
……很好,我現在也不能動了。
迹部景吾三分之一的重心壓在我身上,站久了,我的小腿開始微微發酸,不自覺地調整了一下身體重心。
“這就沒耐心了嗎?”迹部景吾小聲嘟囔,“這時候應該安慰本大爺才對吧?”
“……你看起來已經不太需要安慰了。”
迹部景吾的狀态明顯好轉,語氣逐漸回到以往目中無人的嚣張樣子,開始對我指手畫腳,“…今天噴的香水不如我送的好聞。”
“……不是香水,是洗衣液。”我不明顯地翻了個白眼,“誰上學還噴香水啊。”
“……有什麼不可以,”他鼻尖蹭上我的臉頰,語氣含糊,“我不喜歡這個味道。”
“喂,”我單手抵在他胸前,有些警告意味,“不要得寸進尺哦。”
為了阻止某人情緒過度發展,我拿出手機快速撥通迹部家司機的電話,催促對方趕緊來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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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久違地坐上了迹部家豪車。
迹部景吾熟練地報出我家地址,示意司機先送我回家。
“要不要……”我再陪陪你。
我坐在他身邊,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不用了,”迹部景吾坐在車裡,随手撩了撩頭發,冰藍色眼睛裡帶着我不懂的晦澀一閃而過,“……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卑鄙。”
……剛剛抱着我撒嬌的男生是誰?
我無語凝噎,想着要不要再說點什麼,他已經撐着下巴看向窗外了。
車在熟悉的街道停下。
迹部景吾下車送我,我倆一前一後走在路上。
快到家時他從後邊輕輕拽住我的衣服,将下巴擱在我肩膀上,聲音淡淡道,“隻有這一次。”
“我和冰帝都不會再輸了。”
晚風還是冷的,肩膀被吹過,留下些涼澀的潮濕感。
我沒有回頭,隻擡手拍拍他腦袋鼓勵道,“嗯,一定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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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相對的立海大完全是另一種氛圍,到處洋溢着歡樂的氣息。
先不說網球部戰勝了冰帝這所豪強,這次的月考成績大家也都很滿意。
丸井高興地拿着試卷上蹿下跳,不多久引來相澤老師的警告,“下次成績下滑的話一樣會減少你部活時間哦。”
他這才乖乖收聲,趴在我座位邊低聲問,“由歧,你昨天去哪裡了?到處都找不到你人。”
我露出一個抱歉的微笑,“昨天忙着戲劇社的錄制,手機沒電聯系不了你們。”
“啊,原來是這樣。”丸井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然後補充道,“不過本天才昨天沒上場,所以也不用特别遺憾。”
“嗯,”……這孩子居然反過來開解我。
“明年,”他抿抿嘴,“明年由歧就能看到我上場正式比賽了。”
對了,他今年還不是正選來着,這麼精彩的比賽自己不能參與,應該很遺憾吧。
“好哦,”我拿出兜裡西瓜味口香糖哄他,“我會一直期待的。”
丸井文太雙手搭在課桌上,從我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大半個頭頂,那雙絢爛的紅色眼睛被劉海擋住了一半。
一向吵鬧的人詭異地安靜下來。
他好半晌才從我手裡接過糖,露出的下半張臉透着微紅,悶悶“嗯”了一聲。
我又摸了摸他頭發,毛茸茸的,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任課老師已經走到門口,我趕緊催促着對方回座位。
丸井文太低聲嘟囔了句什麼,紅着臉又磨磨唧唧了好一陣才不情願的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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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對于這輩子感到驚奇的事,除了網球就是從國中開始學習的料理課。
無論男女,必修課裡都有料理。可惜天賦使然,我做出來的食物說不上來哪裡不好,但味道就是平平凡凡。
順便一提,這門課學得最好的人是雅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