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朔和她對視:“我的眼睛嗎?”
祢春颔首。
跑神的霍邈聽見她們的對話,這才想着制止祢春:“别——”
可來不及了。
荊朔睜開眼睛,原本那一小條縫放大至月牙狀時,祢春才發現了其中的玄妙之處。
就說為什麼一直覺得很怪,但又說不出是哪怪。
祢春專注地想着事情,眼皮跳了跳,不知是因為沒休息夠還是别的什麼原因,祢春神色一時困倦,原本眼皮上的一道褶皺都快被她揉成了兩道褶皺。
應該是失魂症快要發作了。
祢春眼中熠熠生輝的光因此頓時滅了下去,看的霍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她眼裡流淌着或許自己看了都未能清楚道明的感情,若非要用行為比對代替,那就是她想要為祢春分擔一二。
一個人疼是生不如死,但兩個人一起疼是否就好多了?
某個人仿佛忘了自己就是個病秧子,還在樂不思蜀地思考着一些送自己去死的念頭。
荊朔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的眼睛是流轉的金色蟒紋。”荊朔頗為神秘地幽幽說道。
祢春對上那洶湧滾動的金色靈力波,整個人從頭到腳像是被一根針紮在了原地動彈不得,她感覺自己的魂魄正在被抽絲剝繭般吸入這人的眼中,整個世間一時再也不能注意到其它的,隻一心一意注視這雙瑰麗夢幻、金燦燦的眼睛了。
這個人的眼睛真如她所說那般,金色蟒紋狀速度極快地在瞳仁中遊動,還像閃電一般往外傳遞陰雲密布大雨傾盆的壓抑感,是任何人和她對視後都不得不屏氣怔在原地的絕世寶物。
太罕見了,并且這玩意兒隻能由上一代家主親傳給自己的女兒,别人學不來。打娘胎裡就有的東西怎麼學?
因為隻能傳給女孩,這也導緻荊家這個仙門大家着重培養女兒,首選女修入内修行,演變到後來就漸漸拒收男修了,當然沒有什麼事情是能一棒子打死的,荊家當然要男修士,但就是條件比較嚴苛——除非天資聰穎者,不然一律不考慮。
霍邈看着祢春定在原地,不論别人怎麼叫她都不回應,知道是因為荊朔的金眸導緻的。很正常,在此之前的每一個人,都曾被這雙金眸征服過,包括她。沒辦法,小時候病症還算穩定,就比較皮,對什麼事情都覺得新奇,就容易一不小心中了别人的招數。
隻不過,她事後就作嘔了。
在這之後,她有空就叨叨這人,其中金眸最是可憐,被她不帶好意地念叨了幾百遍。
照陽和落雲很是擔心,但聽霍邈講這是正常反應後,就安心了。
但是……霍邈擡起眼,盯了祢春一眼。
以她的實力應該很快會醒才對。
果不其然,霍邈剛這麼想完,祢春就動了動眼睛。被金眸震懾這整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十秒,這人就揉着眼睛打起瞌睡了,反應太快就好像荊朔從沒向她展示過自己的金眸一般。
祢春道:“不錯,像波斯貓的眼睛。”
某個根本沒見過波斯貓的人這般評價道。
荊朔眯了眯眼睛,呵呵笑了兩下。
就這一會兒,霍邈與荊朔動手動腳那些事已被祢春一席話趕得要多遠有多遠了,幾人其樂融融,終于有心去看那倆小神獸和絞盡腦汁如何才可以進到冰懸深山的修士們了。
修士們因為祢春得到了啟發,此時擺陣型聚集靈力怼着倆神獸一個勁兒地沖。
神獸們像那個下雨天被打的七零八碎的嬌花,雖可憐但頑強,每當修士快要沖破它們的禁制時這倆就卯足了勁兒地補回來,兩方像搞拉鋸戰,你來我往還挺和諧。也不知道玩了多久了。
神獸大概是玩累了,扯開了嗓子喊:“啊啊啊啊煩死了煩死了,人類煩死了,根本就聽不懂話,神啊,上天啊,來救救我們吧!”
荊朔蹲在地上,變成毛絨一團,看的不亦可乎。
修士喊回去:“别神神神的了,此趟就是你嘴裡的神幫我們來的,它是向着我們的,望周知!”
荊朔道:“他說的好禮貌哦。”
祢春看見她将視線轉向了霍邈,覺得不妙。
果然,她道:“要是小時候的霍邈,早就破口大罵了。”說完,她嘻嘻一聲。
寒極宮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