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嘈雜間,惟季跌在了他的懷中,感受到熟悉的味道的同時,手上也傳來了溫熱血液的觸感。
“沈磊?”
他小心的試探的叫着他的名字,卻聽見一聲悶哼從自己頭頂傳來
“我在。”
剛要喘口氣,惟季擡起了自己的手,赫然入目的,是滿手的猩紅,他瞳孔都散了散,呼吸急促起來,猛然回頭,見沈磊的手臂處正汩汩往外流着鮮血。
他慌忙想要伸手去捂住那處源源不斷的地方,卻仿若是在做無用功,有血色的液體不斷的從指縫中流出。
惟季幾乎要顫的不成樣子,雙眼惶惶的盯着朝他們奔跑而來的警察,嘴裡隻無助說着
“這裡有人受傷,誰來幫幫我們。”
最後他們二人坐上了救護車,被送往了醫院,惟季面色蒼白的給沈磊挂了号,通知了家長,做完了筆錄,直至最後坐在沈磊床邊的看沈磊滴速時,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這位家屬,這瓶藥大概一個小時打完,打完請摁您旁邊的床頭鈴呼叫我。”
護士見他精神恍惚的模樣,不忍出聲提醒道
“啊,好的。”
聞言,惟季才打起了些精神,聚精會神的盯着藥瓶裡緩緩下落的藥水,直至過了許久,也不舍得挪眼。
門外走廊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溺愛氣喘籲籲的趕了過來,此時扒着門框累的直喘氣。
“怎麼樣了,還好嗎?”
他見惟季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裡,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沒事,現在隻是麻醉沒醒,醫生說隻是劃傷,注意傷口不要碰水就可以了。”
聞言,他才深呼了一口氣,身上還穿着未來得及換下的睡衣,俱樂部多是在一個小區内,他這邊一出事,基本上整個小區都能知道。
“沒事就好,這孩子的家長通知了嗎?”
“通知了,在來的路上。”
溺愛走到了病床邊,看着臉色比病人還白的惟季,安撫般拍了拍他的肩膀,見他朝自己望來,笑着對他道
“沒事了。”
恰時,從門口進來了兩個急色匆匆的人,面上帶着嚴峻,眉眼間不難看出與沈磊相同神彩的人。
“您好,您是沈磊俱樂部的負責人是嗎?”
那個面帶威嚴的人一進來便對他說道,聞言,惟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站了起來,臉上挂上了得體的微笑
“您好,是的。”
“方便和我去外面談談嗎?”
那人說的彬彬有禮,站在他一旁的女人則是走到床的旁邊,又叫來了醫生,惟季點了點頭,跟着那人往外出去。
溺愛自知留在病房不合适,也走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靜靜的坐着,看着不遠處的二人交談。
手上在手機屏幕上打着字
“GT俱樂部那回事,和總部報備一下,還有,問問這裡的物業保安都是幹什麼吃的。”
他臉上也浮現出了少有的怒氣,對面的人很快回複,随即他便收了手機,望着兩道高挑的身影在病房門口不遠處談論,頓了頓,便又在手機上點了點
溺愛「我先回去了惟季,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信息發完後,他便消失在了人群聚集的大堂。
“我是沈磊的父親,我叫沈清州。”
二人找了一處離病房有些距離的地方交談,以确保不會打擾到内裡的人休息,他才開口。
說着二人握了握手以示禮貌,惟季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您好,我是GT俱樂部的教練兼負責人,我叫惟季。”
他剛要開口和面前的人說今天發生的事,他卻率先開了口
“來的路上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聞言,惟季有一瞬啞然
“您都知道了。”
他望着面前和沈磊有七八分相像的臉,忽然想起和小朋友當時一起吃燒烤時他說的
“父母給了我試錯的時間。”
此時發生了這件事情,不知道他這對嚴苛的父母,還是否會讓他留在這裡。
想到這裡,惟季率先開了口,他雙手交疊在一起,面上是從容不迫的神色,淡漠得仿佛不像是在談論自己的事情。
“那個粉絲是追着我而來的,如果您覺得沈磊在這裡不安全的話,我可以辭職,然後更換一個新的教練。”
“還請您讓沈磊參加完這次的比賽。”
聞言,那個不論是面相還是身高都帶着壓迫性的男人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将目光挪向了别處
“我此次來不是興師問罪的,隻是出于,對兒子的關心。”
說到這,他往裡面看了一眼,沈磊此時已經悠悠轉醒,坐在病床上由醫生進行體檢。
“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後續有什麼需要及沈磊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聯系我。”
他從西裝的胸口處抽出了一張鎏金名片遞在他的手上,又看了看自己手腕間的腕表,沉聲對裡面說了一句
“該走了,到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