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承川跟在郴銘身後,兩人來到卧室前,郴銘推開半扇門:“就在這兒看。”
付承川第一次見識到生物多樣性,他咬牙壓低聲音:“你是不是有病。”
“建議你通過談戀愛消耗多餘精力,省得成天盯着别人的男朋友。”
“那我建議你去看心理醫生,看看能不能糾正你這畸形的戀愛觀,看見對象有個要好的朋友,是不是難受死你了?”
被說中,真快難受死了的郴銘:“你閉嘴。”
付承川有輕微近視,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後确定褚知和還在呼吸。
他惡狠狠地向郴銘放話:“你等着。”
一定得讓知和跟這個神經病分手。
多餘的人離開後,郴銘回到床上,繼續用手揉開褚知和腳腕上的淤青。
胚胎短暫在他身體裡停留了幾個小時,随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化為養料,郴銘認為他足夠小心,但還是出現這樣的結果,就像昨天晚上,他記得自己也算克制,仍還是把阿和身上弄出這麼多淤青。
孩子沒了,郴銘有意把自己當做母體再試一次,他掀開被子,扯掉褚知和身上那件浴袍的系帶。
含有麻痹神經作用的液體緩緩送進褚知和體内,□□要用本體,郴銘将體型縮小,觸手鑽進被子裡興奮地蠕動。
并不剩多少,好在質量極佳,郴銘将它吞下去,很快又在肚子裡感受到紮根的胚胎,他捉着褚知和的手貼在他的小腹上,“阿和,這是我們的孩子……”
陷入半昏迷狀态的褚知和對郴銘再次制造胚胎一無所知,他這次的夢境不止有深海,還有變成本體的郴銘,“章魚”巨大且可怖,觸手用肉渦裡的牙齒一點點啃掉他的手指,像在啃一根芹菜。
郴銘卧床養胎,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剛兩小時過去,他肚子裡的胚胎就不再動了,身體極其快速地将它溶解、吞噬……
郴銘此刻才明白,母親根本不是不屑回答他,而是她也不知道孕育的方法。
郴銘出生後被母親選中撫養,強大的海怪隻會選擇最強壯的幼魚。
他輕輕撫摸褚知和的臉頰,目光落在戀人的小腹處。
——
被海怪鮮血補給過的人類軀體在四個小時後恢複生機,郴銘并沒給褚知和緩沖時間,在人醒來後沒幾分鐘,他就将另一個可行的建議說了出來:
“我們的孩子不見了……我的身體不能承擔孕育的角色,隻能在阿和你的身體裡産卵。”
褚知和遲鈍的大腦艱難地轉動起來,他看着郴銘,問:“你真的沒在和我開玩笑?或者是在玩惡趣味的過家家?”
“沒有啊。”
“我們兩個真的能……生出孩子?”
“當然了,”郴銘說,“它會繞着你轉圈,這是幼崽對母親喜愛的表現。”
郴銘極度亢奮,之前隻是從阿和身上拿到遺傳物質,如果阿和作為母體,不能像他一樣經過口吞下胚胎,而是要用他的“交接腕”從另一個地方把胚胎放進體内。
“在我的身體裡産卵是?”
郴銘如實告知,幾乎被掏空的褚知和沒什麼過激的反應,隻一個強烈的念頭在瞬間萌生:快跑。
“我有點累,過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