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和,你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它們這麼叫你?”
褚知和搖搖頭:“沒有,反正我也聽不懂它們說話。”
“我在問是不是不喜歡這個稱呼,和你能不能聽懂沒關系。”
褚知和聞言垂下眼,他内心深處的确隐隐有些排斥,但和它們叫自己爸爸還是媽媽無關。
更多的原因是它們是他生出來的,昨天的考試讓褚知和意識到,沃爾特和伊桑不僅不是普通的海洋生物,它們還有遠超想象的學習能力,以及有自己的思想。
它們叫他媽媽……像嬰兒一樣有強烈的情感需求。
他似乎必須要承擔撫養教育的義務……
褚知和突然感到很痛苦。
他從小就沒感受到過多少親情,一個精神世界貧瘠到幾乎寸草不生的人,在對面兩個和他是不同物種、卻和人類同樣需要情感依賴的海怪時,更多是茫然和手足無措。
褚知和:“沒有不喜歡。”
手心出了層汗,褚知和動作僵硬地擦掉,他擡起胳膊,把手掌放在沃爾特頭上輕輕拍了拍。
郴銘見狀擰起眉:“阿和,不要摸它。”
沃爾特的眼睛睜大了些:【媽媽——】
它有些害羞地用觸手纏住椅子腿,還沒等扭捏完,就被觸手捆住拖走。
路過伊桑時,沃爾特向它炫耀:【媽媽摸我的頭了!】
伊桑當即石化,在缸底沉了一會後又遊上爬台,【你騙人,爸爸說不讓媽媽摸我們。】
沃爾特躺在水面上快樂地劃水,【反正就是摸了,】說着用觸手尖戳了戳自己的頭:【就是這兒~】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從來不騙人,哦——還有同類。】
飯桌上,郴銘有些不解:“阿和,你怎麼能摸沃爾特?它一點都不講衛生。”
褚知和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可它不是剛洗完澡嗎?”
郴銘語氣生硬:“那也不行。”
他“專制”得有些沒道理,褚知和對他這種做法頗有微詞。
“我拍的是沃爾特的頭,它沒意見……”
“阿和,你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養海怪幼崽,我有自己的打算。”
褚知和:“我沒做過分的事,隻是摸了摸沃爾特的頭,應該沒有打亂你的計劃。”
郴銘遲疑片刻,問:“你不是有潔癖?”
“這和潔癖有什麼關系?我洗一下手就可以了。”
電視機傳來早教女聲,褚知和沒由來的感到煩悶,在他看來,讓兩個剛出生的幼崽學習,和強迫動物表演沒有區别。
于是在郴銘第二天去買菜時,褚知和帶着沃爾特和伊桑出門了。
這個出門也僅僅隻是去沙灘上玩,伊桑卧在沃爾特頭頂,沃爾特用一根觸手牽着褚知和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