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巴掌重重甩在郴銘臉上,褚知和不能接受被郴銘用這種方式嘲弄自己,他被氣得發抖:“混蛋……”
郴銘用指腹蹭掉嘴角的血迹,“我記不清了,你應該清楚才對,至于幼崽,我現在弄死它們也不遲。”
褚知和的瞳孔驟然緊縮,每當他以為郴銘不會更加惡劣時,下限又總會被刷新。
“你瘋了?!”褚知和不認為郴銘在開玩笑,他死死抓住郴銘的胳膊,“你……”
“攔着我幹什麼,你不是不喜歡它們嗎,還是我做什麼你都不滿意?”
“瘋子……”
“瘋?是你把我逼瘋的。”
到底是誰逼瘋誰?褚知和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和郴銘之間,也根本沒有再溝通的必要。
“弄死它們之前,先殺了我……”
一隻大手掐住他的脖子,“你以為我不敢嗎?”
“那你掐死我。”
郴銘的眉頭緊緊蹙着,他說:“我不想這樣,都是你逼的……”
褚知和忍不住發笑,“我逼的?既然這樣……我不逼你了,我們不如好聚好散。”
郴銘最讨厭褚知和動不動就提分手,明明之前他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
“不行,我不同意。”
褚知和不想再歇斯底裡地和郴銘吵架,“随便,你愛同意不同意,從現在開始你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們什麼關系都沒有。”
郴銘一把鉗住他的兩隻手腕,“你說什麼?!”
褚知和盯着郴銘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想聽,我當然可以再說一遍。”
在他開口之前,被郴銘緊緊抱住,郴銘的體溫隔着布料傳遞過來,他之前很喜歡依偎在郴銘寬闊的懷抱裡,但現在,因為他們靠得太近,他無法正常呼吸。
“郴銘,我真的不愛你了,這種事沒有必要撒謊。”
他聽見郴銘固執地朝他吼,整個人被壓到牆上時,後腦勺在上面磕了下。
郴銘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褚知和隻聽到些否定詞,再一晃,他躺在床上,郴銘埋在他頸間,擡頭時嘴唇上有鮮紅的血。
又過了幾秒鐘,痛感才姗姗來遲,褚知和擡手掄過去,軟綿綿的,像調情。
郴銘用看獵物的眼神看着他,他大概是有些怕,攥着床單的手開始抖個不停。
郴銘突然扭頭朝門的方向看去,他不知道為什麼離開了床,褚知和支起身子坐起來時,樓梯處傳來一聲響亮“咚”!
沃爾特的叫聲在他耳邊炸開,他跌跌撞撞走出卧室,看見它蜷縮在樓梯口的地闆上。
褚知和忽然用手撐住牆壁,天旋地轉間,郴銘的背影越來越模糊。
——
十三個小時後,褚知和再次恢複意識。
他呆愣着看了一會天花闆,直到一個人影閃過去。
郴銘端着粥坐在床頭,“阿和,吃點東西。”
沒有回應,他很快發現褚知和的眼珠竟然一動不動。
他連忙起身,輕輕拍了拍褚知和的臉,“阿和,你哪裡不舒服?”
褚知和看了他一眼,翻過身繼續發呆。
“吃點東西吧。”
郴銘剛把手放在褚知和肩上,就被床上的人擡手拂開。
“别碰我。”
“你睡了太久,現在醒了怎麼能不吃東西,是鮮蝦粥,很好喝。”
褚知和仍是不說話,郴銘才剛挨到他身邊,就被一把推開。
“你和我怄氣,沒必要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褚知和冷笑道:“那怎麼辦,我隻要想到和你生活在一片屋檐下,就連口水都喝不下去。”
這話實在有些重,郴銘立在原地愣了幾分鐘,大手一伸端起粥,氣沖沖地向門外走,“你不吃飯,難道餓的是我?”
褚知和聽到摔門聲,又轉身平躺在床上,定定盯着天花闆,盯累了就閉上眼睡覺,如此重複,時間過得很快,天黑了。
胃部偶爾傳來一陣輕微的灼燒感,褚知和蜷縮着身子,倦意漫上來,他剛合上眼,卧室門就被推開。
褚知和突然清醒。
郴銘上了床,從後面抱住他。
這樣親密的舉動一般發生在情侶之間,他們現在一點關系都沒有,所以褚知和扒開郴銘的手,支起身子向床邊挪了挪。
但郴銘很快再次貼上來,用兩條胳膊死死環住他的腰。
褚知和沒再掙紮,因為郴銘已經勒得他有些疼,如果他反抗的話,郴銘大概率會抱得更緊。
他垂着眼,木然道:“放開我。”
溫熱的吐息拂在他後脖頸處,接着是吻。
褚知和不喜歡這樣莫名其妙的親近,他明明告訴郴銘,他們不是情侶的關系了。
漆黑的房間裡隻有郴銘的喘息聲,褚知和陡然煩躁起來,處于崩潰邊緣的情緒迅速滑坡,他掙紮着,郴銘一把鉗住他的胳膊。
褚知和被抓得很疼,他平複了下呼吸,說:“……求求你,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