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都是黑色,沒有吸盤?”
褚知和點點頭。
“這不奇怪,有很多海洋生物都有相似的地方。”
“那如果它們不泡在海水裡,會變得和我們現在一樣嗎?”
變成人嗎?沃爾特光是學變小就學了這麼久,讓它變成人,還不如讓它去死,伊桑倒是有可能,但它太小了,身體的能量壓根無法支撐。
郴銘:“不會,它們就是普通的動物。”
“那我也是動物?電視裡沒講到我們這種動物。”
郴銘就知道電視看多了沒好處,尤其褚知和這種一天到晚抱着電視看的。
“嗯,可能是收錄不全。”
褚知和把貝殼放進郴銘的口袋裡,撿來的東西,他都會放這兒。
“要遊泳嗎?有一個月沒遊了。”郴銘問。
褚知和走到海邊,蹲下身把手放進海水裡,“嗯。”
海怪基因使褚知和可以在水裡呼吸,皮膚不會因為長時間浸水而發皺,又長出了帶有海怪特征的觸手。
但擁有這些,他也僅僅隻能遊在海裡,生存能力未知。
手電筒不防水,郴銘把它扔在了岸上,海裡黑漆漆的一片,下水後褚知和什麼都看不見。
郴銘用一根觸手纏住了他的腰,以防發生意外。
遊了一會,大約五分鐘,褚知和就要上岸,理由是太黑了,他有點害怕。
上了岸後,雙腿一時變不回來,郴銘抱着褚知和,問:“再待一會還是回去?”
褚知和舉着手電筒朝天上照,後仰着頭:“再待一會。”
郴銘往上抱了抱他,“阿和,之前的事,你能想起一點嗎?”
褚知和仰頭仰得脖子有點累,他拿着手電筒照射前方,頭也放正,“想不起來。”
就連零星記憶片段也沒在腦海中閃現過,過去像是蒙了層濃重的霧,他的現在和過去泾渭分明。
“如果哪天記起來了怎麼辦?”
記起就記起,還能怎麼辦,褚知和這樣想,他聽不出來郴銘話裡的擔憂,也對此毫不在意。
郴銘看着懷裡的人,猶豫片刻問:“……你會原諒我嗎?”
褚知和:“嗯。”
“你都沒好好考慮。”
褚知和看了他一眼,“那……不?”
“算了,你什麼都不知道,就算現在答應原諒我,到時候也還是會反悔。”
褚知和拍了拍郴銘,指向沙灘上的一個螺,有嬰兒半個手掌大,帶有灰色的花紋。
郴銘用觸手撿起來遞到他手裡,兩人又沿着海邊走了一會。
起風了,吹得有點冷,郴銘帶着褚知和回去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褚知和或許永遠也想不起之前的事,又或者在某天清晨睜開眼睛,向郴銘投去怨恨的目光。
——
褚知和暫停視頻,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爬上樓去敲浴室的門,淋浴聲很快停了,郴銘把浴巾圍在腰間,拉開門:“怎麼了阿和?”
他的頭發被打濕,水順着臉頰流下來,身上也有很多水珠。
褚知和擡頭看着他,說:“我要做一個貝殼風鈴,需要兩根小木棒、碳線、熱熔膠和鑽孔器。”
說着把拍下的風鈴和列有所需工具的圖片給郴銘看。
“好,我明天去買。”
褚知和點點頭,視線落在郴銘結實飽滿的胸肌上,他擡起手,放到郴銘胸口上,輕輕捏了捏。
“是軟的。”他說。
郴銘問:“和海葵比,哪個手感好?”
“海葵。”
話音剛落,褚知和的手就被撥開,哐當一聲,郴銘甩上了門。
褚知和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随後轉身下樓,從一樓衛生間找出一個盆子,放在陽台上,讓伊桑和沃爾特把自己缸裡的貝殼放在裡面。
一共小半盆,觸手把盆拖進衛生間裡,褚知和去廚房拿鹽罐,往盆裡到了半罐。
幾根觸手勤勞地刷貝殼,褚知和則是照着視頻做筆記。
翌日,郴銘買來工具。
褚知和把晾幹水的貝殼從小到大排好,郴銘打開鑽孔器,問:“在中間打洞?”
“嗯。”
郴銘開始工作。
咔嚓——
貝殼碎了,郴銘把碎掉的扒到一邊,開始打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