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每天,褚知和利用郴銘去廚房做飯的時間,來弄懂工作到底是什麼。
而沃爾特和伊桑,也在默默“策劃”帶走媽媽的合适時機,很快它們發現,其實隻有一個時間,那就是郴銘上岸采購時,于是“策劃”的内容變成:該帶媽媽去那兒。
為了找到一處美麗的栖息地,沃爾特開始偷偷出門了,幾天後,它高興地告訴伊桑,它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地方,而且還把洞穴好好裝飾了一番,裡面擺放的全是媽媽喜歡的東西。
萬事俱備,隻欠爸爸出門!
郴銘目前是三天采購一次,這天,又到了該上岸的日子,他剛一走,沃爾特就蠢蠢欲動起來。
此時剛六點,褚知和還在睡夢中,伊桑和沃爾特等了半小時,爸爸走遠後才開始行動。
隐藏在角落裡的觸手是爸爸的眼線,沃爾特探出觸手把它們都抓過來,塞進自己的嘴裡,通過牙齒注射麻醉,幾秒後,軟成面條的觸手被沃爾特丢在地闆上。
它們輕手輕腳地來到卧室,郴銘和褚知和睡覺的床并不大,隻有1.5m寬,沃爾特爬進床底,直接把整張床平穩地駝了起來。
褚知和睜開眼時,整塊大落地窗被撞碎,他和床直接從二樓飛了下去。
噔噔噔——
沒等褚知和反應過來,這個會跑的床又跳進了海裡。
伊桑窩在褚知和肩頭,遞給他一個小本子,上面寫着:媽媽,我們會帶你去一個很好看的地方,以後我們就住在那裡了,沃爾特會好好捕獵的,要等一會才會到,你先睡覺吧。
除了像“一”、“了”這樣簡單的漢字,其餘全是拼音。
清晨的海面上有一層薄薄的霧,“床”以一個極快的行駛,褚知和的臉上滿是茫然,他不知道那個“很好看的地方”在哪兒,如果不是吹在身上的冷風很涼,他或許會跳海。
褚知和揉了揉睡得翹起來的頭發,“不行快回去。”
被風吹,加上睡眠不夠,褚知和的頭有點疼,他聽不懂伊桑說話,幼崽用觸手卷着筆,寫拼音寫得很慢。
褚知和趴在床沿往下看,想弄清楚沃爾特到底是怎麼帶着床遊的,但因為沃爾特此時變化的體型比床小,他并沒看到。
他敲了敲床闆,“沃爾特,現在就回去。”
沃爾特:【媽媽,我們很快就到了,我放了貝殼和海膽在那兒,很漂亮的!媽媽你快睡到中間去,小心掉下來。】
叽裡咕噜說了一大堆,褚知和一句也聽不懂,總之就是沒停下來,他正要往海裡跳,一根觸手突然破水而出,在褚知和肚子上牢牢捆了一道,然後他就被固定在床上了。
褚知和的第一反應是,他被挾持了。
沒辦法遊走,褚知和歎了口氣,閉上眼開始睡覺。
似乎沒過去多久,褚知和再睜眼時,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一個被海水不斷沖刷的懸崖峭壁,那個勉強可以遮風擋雨的洞穴是新家。
沃爾特收回觸手,褚知和坐起身來,被眼前的場景驚得目瞪口呆。
他的新家,以後都要住在這兒。
這是人住的地方?
沃爾特砰的跳上床,昂首挺胸地等待表揚。
可惜褚知和沒看到他挂在石壁上的貝殼,和未經處理、還黑乎乎的海膽。
表揚是沒有的,褚知和愣了片刻,再一次确定他被沃爾特從舒适的二層小樓弄到了這個鬼地方。
“馬上送我回去!”
話音剛落,伊桑和沃爾特就跳出來說郴銘的壞話,一大一小兩個黑團子怪叫着,吵得褚知和腦子疼。
郴銘的房子能一直保持25℃的恒溫,冬暖夏涼,他每天都可以用熱水泡澡,有電視看,衣服一天一洗,床單被罩一周洗兩次,被子永遠幹爽,還有陽光的味道。
現在讓褚知和住這個破山洞,他是不願意的,尤其洞穴還是個穿風口,風呼啦呼啦刮個沒完。
“你們快送我回去,這個鬼地方我一秒也不願意多待!”
沃爾特聽到褚知和這麼說,立馬傷心起來,伊桑圍着它嘀咕一陣,它突然跳到海裡去了。
褚知和不知道它們在搞什麼,雙手抱肩靠在床頭,生無可戀地注視着前方。
十分鐘不到,沃爾特又從海裡遊回來了,它出水的瞬間,一股魚腥味鑽進了褚知和鼻子裡。
他擡起頭,看見沃爾特每根觸手都支楞着,上面都叉了條魚。
沃爾特昂首挺胸,再次自我陶醉,捕獵能力是強大幼崽最不值一提的優點。
它悄悄瞄了眼褚知和,不知道是怎麼得出的一個結論:
哼,媽媽也被它迷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