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承川微笑道:“那可不可以拿上來讓我看看呢?”
褚知和用手撐着石壁爬上來,把觸手一甩。
“不介意我摸一下吧?”
褚知和瞥了他一眼,“一下不介意。”
“啧,小氣,”付承川把手放上去,過了一會兒說:“這個手感,和黑蛋好像是一樣的啊,你們不會是親戚吧?呀你看顔色都一樣!”
說親戚都遠了,畢竟他們是直系血親。
“不是。”說着褚知和扒拉開付承川的手。
“這兒風景真好,”付承川突然感歎了一句,接着話頭飛速直轉:“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反正還可以變回人的,你看現在這樣多方便看魚,其他的事慢慢來嘛,說不準過不了多久就又可以水陸兩栖了。”
褚知和把觸手甩進海水裡,“嗯,我知道。”
沃爾特突然冒出頭:【媽媽,我去捕獵了!】
說完戳戳伊桑,讓它翻譯。
褚知和看了看遞過來的紙條,伸手摸了摸兩隻幼崽的頭:“嗯,小心點,注意安全。”
付承川看着遊走的幼崽問:“哎它們這是要去幹嘛?”
“去吃魚了。”
付承川哦了一聲,上手捏了捏褚知和的小臂,為了适應生存環境,褚知和的皮膚表層變得光滑,也更加飽滿有彈性,“媽呀這手感也太好了。”
褚知和又忍耐了一會,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把好友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扒了下來。
付承川關心了一下他在哪兒睡覺,四處張望了一番,問:“那個人呢?”
褚知和沒和付承川提郴銘的真實身份,付承川也沒問過他的身體發生異變的原因,他想過找一些合适的理由,想了很久,終于能自圓其說。
“其實,郴銘和沃爾特、伊桑是同一種生物。”
他的話音落了很久,付承川都沒有反應,正當他要轉頭時,一隻顫顫巍巍的手伸過來,貼在他的額頭上,“你沒事吧?你一定是吃毒蘑菇出現幻覺了,不對,是毒水母!雖然我經常罵郴銘不是人,但還是能分清他的确是人!”
“我說的是實話……”
“怎麼可能啊!”
褚知和解釋道:“沃爾特和伊桑能變成小飛象,這就說明它們這種生物有化形的能力……”
付承川看他的眼神變得一言難盡:“我不會相信的,除非親眼看到。”
“我真的親眼看見了,”付承川又要說話,褚知和打斷他,“好了先聽我說,兩年前,我們去深海潛水,遇到了飓風,我因失血過多失去生命體征,郴銘把他的血輸給了我,不久後我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付承川張開的嘴就沒再合上過,“别騙我啊。”
“我沒有騙你,事實就是這樣。”
付承川沉思了一會,漸漸接受褚知和的這種說法,“怪不得你們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呢,那伊桑和沃爾特真的是你們撿的?”
不等褚知和說話,看遍各種稀奇八卦的付承川笃定道:“這倆東西一定是他的孩子,動物嘛,繁殖是本能啊,但是他怎麼把他的孩子交給你帶?這不是找不花錢的保姆嗎?你别犯傻給他帶孩子。”
褚知和感謝付承川沒涉獵重口味奇譚,沒猜到幼崽是不同生物交/合的産物,“我沒有給他看孩子,伊桑和沃爾特應該算是半成熟個體了,可以自己捕獵,我不用操心這些,但是如果沒有沃爾特,我看魚還是自己遊。”
“說的也是,這不就相當于一台不花錢的潛艇嗎,就是長得吓人,叫的也難聽。”
褚知和:……
“你别當着它的面說這些,會生氣的。”
付承川點點頭:“我知道了。”
幾分鐘後,沃爾特捕獵回來了,現在它一根觸手可以串十條魚,經常在褚知和面前當吃播,付承川有幸看了一場,再也不敢說它的壞話了。
下午五點半,沃爾特帶着褚知和、付承川和伊桑在海面上勻速穿行,它聽着小氣鬼人類不停地在那裡哇哇哇,忍不住和伊桑吐槽他沒見過世面。
看了場落日後,沃爾特帶着幾人上岸了。
褚知和的觸手無法支撐他在地闆上行走,沃爾特把他馱到一樓的浴室,沖幹淨身上的海水後他就會變成人形。
褚知和穿好浴袍從衛生間裡出來,付承川盯着他的腿看了一會,“天呐,真的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