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春邊說邊用使勁撒藥粉,惹得陸嶽痛到悶哼。
陸嶽:“你還挺不好糊弄嘛。”
林映春用腳踢了他一下。
陸嶽悄悄向後望了一眼,借着夜色略帶貪心地望着林映春的眼睛。
“你不是不相信我和霜霜姑娘沒關系嗎?”
“那和你去隔壁房間有什麼關系?”
平日裡腦筋轉得比他還靈的人這種時候倒是笨起來,陸嶽索性把話說得更明白些。
“我說過,會治好你的蠱毒。”
林映春想繼續為他上藥的動作一滞,原來他是想為自己尋解藥嗎?
心裡的愧疚感更重了,有什麼東西将要破土而出,卻被主人生生壓下。
“那你失策了,其實我今天也去了隔壁,但是撲了個空,什麼都沒找到。”
“哦?你還真是有魄力。”
林映春抱了個拳,自以為陸嶽看不到,露出得意的表情:“承讓承讓。”
“可我卻有點小小的收獲。”
陸嶽輕飄飄一句話讓林映春驚喜地沒控制住手,傷藥一股腦全都倒在了傷口上。
手下的人痛得要死:“你輕點,别激動,我是知道藥在哪裡,可還沒拿到手。”
林映春這才讪讪收回手,不好意思地安撫性拍拍陸嶽的肩膀,卻拍到沒有衣衫的肌膚,瞬間抽離,臉蛋染上霞韻。
身後的人自覺離開自己周圍一丈遠,陸嶽悉悉索索地摸起衣衫,草草穿好。
“那解藥放在哪兒?要不明天我去拿吧!”林映春拍拍绯紅色臉,慶幸此時環境昏暗,要不然真的要出醜!
“我去吧。”像是怕林映春誤會,陸嶽連忙解釋自己并非看清了她,“今日已經打草驚蛇,若有意外,我怕你應付不來。”
林映春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林映春保持思考的姿勢許久,陸嶽也看了許久,可惜她毫無察覺。
黑暗中的女孩一臉沉思地點頭,折騰了一夜的頭發雜亂無序,看起來認真又滑稽,傷處彌漫的痛意讓陸嶽生不出一點旖旎心思,眼下兩個人這樣在一處,陸嶽隻覺得滿心歡喜。
靈機一動,林映春突然冒出一個絕妙的想法。
“陸嶽,你方才是不是要向我證明合作的真心?!”
“原來你是這樣理解的嗎?”陸嶽失笑,“是又如何?”
“那你就幫我做一件事好不好?”林映春撲閃撲閃的狐狸眼又在眨呀眨,裡面盛滿了央求。
陸嶽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林映春摸索到他的袖子,湊近他的腦袋,附耳說出想法。
陸嶽越聽越覺得有趣,且覺得這是個絕妙的主意,連連稱贊。
……
昨夜兩人商談後同時歇下,又不敢睡得太沉,怕被正田與皇子朗發現端倪,于是早早地起床,。
林映春打開房門偷瞄皇子朗那邊的動靜,正巧遇見了上樓傳話的小二哥。
小二:“與您同行的客官今兒一早回來了,現下在房裡歇着,讓我見到您二位時務必說一聲,午時到悅來酒樓一同用晚膳。”
林映春皺着眉将此時告訴陸嶽,兩人一緻認為皇子朗沒安好心。
“皇子朗為什麼不讓正田來告訴我們?”
“誰知道,昨夜他們兩人跟着我到望月樓,被霜霜纏住,我方才脫身,如今看來,他們是疑心未消啊!”
陸嶽語氣裡充滿不耐,皇子朗此人疑心深重,讓人防不勝防。
林映春重重點頭,她也覺得這人謹慎得過分!
可她也總算知道了一件事,就是皇子朗為什麼他能穩居高位。
那必定是這種行事作風做了不小的貢獻。
林映春打了個哈欠,趁着午時未到,陸嶽提議:“要不要再休息會?”
林映春點點頭,昨夜睡得太晚,她也堅持不住了。
兩人睡了個回籠覺,等到小二來喊時,才跟着皇子朗一道去了酒樓。
皇子朗居主位,正田站在一旁伺候,陸嶽和林映春列坐其次。
陸嶽率先起身:“殿下,您讓我查的事,尚需時日……”
皇子朗拿起酒杯與他相碰:“诶,孤找你們來并非為此事,況且孤這裡,對此事已經有了些眉目。”
陸嶽眼底流出詫異,皇子朗哈哈一笑:“昨天晚上幾時回來的?沒聽見孤房裡的打鬥聲?”
聽到這,林映春露出害怕的神情,故意拍拍胸口,心有餘悸道:“聽見了,昨日夜裡太吓人了,我生生等到後半夜陸嶽回來才敢歇下!”
與昨日正田說的一般無二,皇子朗像模像樣地安慰林映春:“林姑娘受驚了。”
他用力拍拍陸嶽後背,陸嶽不動聲色地舉起酒杯,向他敬酒:“殿下,我先幹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