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衣服。”
過去甯嫣總是害羞,小聲求沈繼幾句,沈繼便心軟,如她所願熄了燈。
但這一次不同,剛過正午,日頭正盛,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面上,連空氣裡的塵埃都看得一清二楚,甯嫣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她所形成的禮義廉恥觀念,都讓她無法在這樣的環境下,在沈繼的注視下,坦然脫下衣服。
“能不能去床……”
“不行。”
每一次,都被甯嫣撒嬌蒙混過去,這一回,沈繼是鐵了心要給甯嫣一個教訓。
甯嫣揪着自己衣領的手開始用力,指節發白,雙腿都在發抖。
她做不到。
“你不是說什麼都能做?”
“現在不過是讓你脫個衣服,就這般扭捏,那你的承諾還有什麼可信的?”
沈繼盯着甯嫣,繼續說道:“如果你肯承認你做錯了,我……”
沈繼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因為甯嫣已經松開了緊緊拽着領口的手。
他眼裡也閃過震驚之色。
甯嫣這樣把名聲面子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人,竟然真的……沈繼一點沒有覺得解氣,反而怒火更盛。
“要脫就快點。”
他要看看,甯嫣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甯嫣的血性早在一次次地反抗被壓制後,被磨得不剩多少。
她已經認清,她根本鬥不過沈繼,翻不出沈繼的五指山,每一次的抵抗,換來的是更加不堪的折辱,每一次,都讓她所剩無幾的自尊心更加可憐。
漸漸地,她也認命了。
反正等沈繼玩膩了,她就自由了。
甯嫣的眼淚砸在了手背上,她僵硬着身子,去解自己領口的扣子,但手抖得厲害,許久都沒能成功。
從她的視角看過去,沈繼隻是一臉漠然地看着她,眼裡一點波瀾起伏都沒有。
是不是他也覺得膩了。
看着她從開始的反抗,到如今的順從,是不是也覺得沒了興緻。
甯嫣發着抖,緩緩地脫下了自己的外衣。
雖然日光明媚,但她還是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她抱緊了自己的身子。
此刻,甯嫣幾近赤/裸,暴露在陽光之下,任由沈繼以審視的目光從頭到腳地打量她。
像商品一樣,沒有自主意識,被随意擺弄。
沈繼眸色漸深,沉聲對甯嫣道:“剩下的等着我來給你脫?”
甯嫣嘴唇都被咬出血,指甲狠狠地陷進手臂裡。
要徹底毀掉一個人尊嚴的方法,也莫過于此。
甯嫣自暴自棄地想,他是想看着她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蕩/婦,毫無廉恥地向他求歡,臣服于他。
他要的不就是這個,那她照做就是了。
甯嫣突然轉身的動作,讓沈繼也慌了。
他看見甯嫣毫不猶豫地朝着門口走去,然後伸手,放在了門上。
她要幹什麼。
沈繼猜到了,可是……
甯嫣扣住門上的镂空花紋,閉上眼,心一橫,拉開了門。
一陣風迎面而來,下一瞬,門闆就被人重重地砸了回去。
沈繼的手撐在門上,将甯嫣锢在自己懷裡,惡狠狠地盯着甯嫣。
“你……”沈繼少有的說不出話來的時候。
她真是膽大包天!
她怎麼敢的。
甯嫣有種無所謂的灑脫,如他所願,他還有什麼不滿的。
她擡頭,望着沈繼,聲音雖弱,但聽上去格外堅定:“你想看這個,不是嗎?”
“這就是你的目的,既然羞辱我,能讓你有快感,我照你的想法去做,你應該滿意了。”
甯嫣一邊說,一遍默默地流淚。
她不想哭,可是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這樣,你就能放過甯榕霜了吧。”
沈繼沒想到甯嫣竟然大膽到這種程度,一想到剛才那一瞬間,甯嫣有可能被其他人看了去,他就狂躁得想殺人。
甯嫣的聲音還帶着哭腔:“我覺得我連青樓裡的女人都不如,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我前十幾年過的好好的,就算寄人籬下,至少也是安穩日子,自從嫁進沈家,就沒有一天是開心的。”
“經常被噩夢驚醒,所有人都指着鼻子罵我不守婦道,說我水性楊花,不安分,勾引你。”
“真可笑,明明我是被迫的,但是,在外人眼裡,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色令智昏,想法設法地勾引你,你卻是清清白白。”
“憑什麼?”
甯嫣抽泣着,上氣不接下氣,也不管沈繼聽不聽得進去,将自己的委屈傾瀉出來。
沈繼聽着甯嫣滿腹哀怨,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此刻梨花帶雨的甯嫣,跟他抱怨的甯嫣,很是動人。
“等我以後離開了,我一定……”
“唔……”
沈繼傾身而下,堵住了甯嫣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