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許猜測自己把人惹生氣了。
章惠琬不在家的這幾天,謝赫憬照舊會包攬飯菜,就是很少搭理南許。
他的話比她剛搬來的時候還要少。
但好像也不是生氣,畢竟謝赫憬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異常,就是不怎麼和她說話,更像是無視。
可他以前好像也這樣,除了她被欺負的時候,其餘時候他就是個冰坨子。
欸,南許捏着筆心裡也有些拿不準,她對那種細膩的情緒一向是後知後覺的,這次罕見地在課上出了神。
就連在食堂中午吃飯坐在謝赫憬對面,她也是垂着眸默默吃飯,不像前幾天那樣會和溫栖還有向衛時說笑。
該怎麼讓謝赫憬消氣或者說是打好關系拿回手鍊呢!
道歉頂多就是讓謝赫憬的腳步停頓一秒,也沒什麼實質性的作用,送禮物南許也送不出去,她試過幾次每次都被謝赫憬退回來。
南許洩氣,她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就在南許把碗裡的菜用筷子攪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時候,溫栖把餐盤裡的雞腿夾到南許的餐盤,打斷了她的若有所思。
“多吃點,怎麼感覺你這兩天沒精打采的,”她笑了笑,“可以說給我們聽聽啊。”
南許擡眸,偷偷瞧向一旁不發一言的謝赫憬。
聞言,向為時咽下嘴裡的湯:“是啊,有什麼事就說出來,瞧你這發愁的樣子,”他将手裡的筷子一放,“要是學習上的事,我可以幫忙啊!”
溫栖滿臉的不可置信:“你?”
“我怎麼了,”向衛時擡起下巴,“我好歹也是年級前兩百。”
“這還沒考試呢,你怎麼就知道南許不如你,”溫栖偏過頭看向南許,“南許,你之前在三中的成績怎麼樣?”
南許一頓,枳安一中和枳安三中的距離很遠,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但是兩學校的成績可是每年都在暗自較勁,卻又不分伯仲。
“還勉強……”南許說。
向衛時一聽高興道:“我就說嘛!”
“前二十。”南許又補充。
向衛時眨眼,這說話怎麼還帶大喘氣的。
溫栖倒是一笑:“聽到沒,還得意呢。”
向衛時聳了聳肩,也無所謂:“那我估計愛莫能助了,但是……”他搭上謝赫憬的肩,“他可以啊。”
“不是我吹,我這前兩百的成績多虧了謝赫憬,有了他,隻要你不是智力障礙,那都不是事兒,想要看到家長的笑容嗎?想要看到上升的排名嗎?想要……”向衛時講得激情宣揚。
“想死嗎,那就來找我。”謝赫憬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向衛時卡殼了,好懸一口氣差點沒給自己憋死。
南許極速地瞥了謝赫憬一眼,又縮回眸子。她就說嘛,她把人惹生氣了。
向衛時搭着謝赫憬的手頓住,咳了聲,端起紳士的架子:“你說什麼呢,看都把人吓着了。”
“吓着了?”謝赫憬眉頭一擡,“那真是,對不起。”
這語氣裡卻沒有一絲對不起的樣子。
“不過我說的話,可以考慮考慮。”
謝赫憬今天飯吃得快,先收拾餐具走了,留下三人。
向衛時擰着眉頭:“我怎麼感覺他不對勁兒呢!”
“算了,先不管他了,南許你到有什麼問題啊!”
兩人的目光都盯着南許,她咬唇糾結着要不要說出來,但是自己又實在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在兩人急切的眼神中,她說出了一句經典語錄:“我有一個朋友……”
這一聽就是有事情的節奏,向衛時立即一笑,露出标準吃瓜表情。
溫栖笑着說:“行了,我們知道是你,放心說吧!”
“……”南許不經意地擡眼,那邊謝赫憬已經快要走出食堂了,她抿嘴,鬥争了一會兒才終于下定決心說出來。
“我想進,一個,朋友的房間……”南許猶豫着說,盡量不暴露太多信息。
但這句話簡直是平地一驚雷,特别還是從南許這個乖巧的好好同學嘴裡說出來的,沖擊力就更大了。
向衛時瞪眼:“!!!”
“我靠,強制愛?”
溫栖也一驚:“霸王硬上弓?”
兩人一個對視,又盯着南許瞧。
看不出來這麼乖的外表下藏着這麼狂野的心啊!
軟妹強制愛,霸王硬上弓,哇塞,好想更帶感了!
難得那麼有默契的時候,兩人對視間,心理活動簡直飛起。
這都什麼跟什麼……
南許被這兩句話吓了又吓,趕緊否認:“不是的,我沒有要這樣,隻是我的一個東西被他拿走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
溫栖點點頭,沉默了好一會兒,看樣子正在認真思考,正當南許以為她有什麼好主意的時候,隻見溫栖非常正經地盯着她問:“那他長得帥嗎?”
“啊……帥,帥的。”南許乖乖回答,可又覺得長相好像和這件事沒什麼關系。
向衛時嫌棄地哎呀了一聲:“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顔狗啊!”
溫栖不服地怼回去:“我顔狗怎麼了,至少賞心悅目,比你好一點兒吧,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喜歡個什麼勁兒啊!”
“我再說一次,我是憑感覺……感覺你懂不懂。”
“嘁,不想懂也不感興趣。”
聽着兩人又快吵起來了,南許連忙阻止:“你們都有道理,但可不可以先幫我想一下辦法呀!”
聞言,兩人這才停下來,隻是眼神刀子還在隔空投遞。
過了半分鐘,看着終于恢複平靜的兩人,南許長舒了一口氣,繼續接着自己的話題。
“我和他關系……額,反正他把我的東西放他房間了,我想自己悄悄拿回來,可他從來不讓任何人進他房間的。”
溫栖簡單粗暴:“那就和他打一架,赢了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