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麻煩你了。” 餘歡歡鄭重道謝。
雖然她看不清江禾是什麼樣的人,但她該說的還是會說,該謝的還是會謝。
江禾對上她的眼神,微微點頭。
這次的道謝,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下車後的餘歡歡沒了以往的急促,心情反倒是意外的輕松。
拿着包包的手都開始微微向前甩動,依舊是沒注意到一雙炙熱的眼神,跟随着她的動作波動。
就這麼開心嗎......
江禾啟動車輛,掉轉方向回到維修店。
進到店裡,林一銳正在拿着手機,在遊戲裡厮殺:“來啦~”
眼角閃過熟悉的身影,嚼着口香糖,嘴裡含糊不清的說着隊友是菜狗,對方太雞賊之類的“問候語”。
遊戲中傳來失敗的結束語,林一銳整個人往後趟,将手機丢在沙發上。
他走到一輛黑車前,單膝蹲下,歪着頭朝車盤下說話:“你老實說,是不是真喜歡上人家姑娘了?”
江禾露着結實的上半身,躺在滑闆上,手上正拿着扳手對着車盤底的零部件檢修。
随着他手上的動作微轉,胸前腹肌和胸肌跟着一起運動,溝壑分明的線條,每一塊肌肉都像雕刻出來的似的。
“要我說啊,你就大大方方的追人家,你這樣偷偷摸摸的,幹嘛呀,做賊心虛,還是害怕人家拒絕你。”
江禾手上的動作沒有停,車底傳來金屬有節奏的碰撞聲。
“要說你沒談過戀愛,沒經驗,不知道怎麼追别人也正常,你也别藏着了,說出來哥們也好幫你。”
林一銳歪斜着頭,單膝蹲下,一隻手搭在膝蓋上,說話時手上還做着動作,好似老師在教學生一般。
“雖說女生不喜歡男的說大話,但咱的優秀品質還是要适當的表現一下,别老藏着掖着,好像多見不得人似的。”
江禾雙眸往下半身飄去,正好對上他痞裡痞氣的神情。
“就說你整天穿着一身黑,人又黑,再加上又不愛說話,哪個姑娘願意靠近啊。”
林一銳說到這,車底響起了齒輪聲。
江禾随坐起上半身,将扳手往一旁丢下,氣勢洶洶的将手上的手套往下一甩。
他臉色陰郁,一雙深邃如墨的雙眸醞釀着危險的風暴。
“你、你别這麼看着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林一銳被江禾突如起來的表情吓得差點屁股着地,急忙将手撐在地上。
“你一個大男人,又不會說甜言蜜語,臉臭的像什麼樣子,人家一看到你這樣的早就跑了。”
說着他直接盤起雙腿,直接坐在地上。
“你看你看,就是這樣子,就是這樣子才會把人吓跑。”他不依不饒,手指指着江禾的臉,繼續補刀。
“你再這樣下去,那真是沒救了。”
“怎樣才有救?”他眉眼稍稍往上一挑,全身貫注的盯着林一銳。
林一銳聽到他的問題,突然來了興緻,挺直腰杆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哎~就沖你這态度,還有得救!”
林一銳的眼神從上到下細細打量着眼下的人,手指捏着下巴,點點頭:“人長得還行,就是......”
“說人話!”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第一步嘛......”林一銳上半身湊上前,開始從頭到腳的分析,手舞足蹈的說出其中緣由,說到激動之處,手上還凹出幾個動作和姿勢。
江禾眼神微微皺起,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他。
他甚至有理由懷疑林一銳在搞整蠱節目,也開始懷疑林一銳的智商。
落地窗外,散發着金色光芒的夕陽慢慢墜落,天空侵染上一層柔和的琥珀色。
—
由于已經拒絕江禾,餘歡歡心裡盤算着明天的出門時間。
她站在竈台前,看着排氣扇愣得出神,絲毫沒注意到鍋裡不斷上升的白色泡沫。
竈台上傳來“滋滋”作響的聲音,将餘歡歡的思緒拉回。
定睛一看,鍋邊的沸騰的泡沫不斷從鍋邊溢出,她急忙關掉煤氣,掀起鍋蓋。
廚房瞬間沒蒸騰而起的熱氣圍繞,餘歡歡按下牆上的按鈕,黃色排氣扇吱呀作響的運轉起來。
不一會水汽消散,胖嘟嘟的水餃漂浮在鍋裡。
今天雖然回來的比昨天早,但她實在是沒有再買菜做飯。韋阿姨還再小區門口賣水果,她要是再出去,指不定要被問上幾句。
為了避免這種麻煩,餘歡歡甯願選擇吃速凍水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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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早上六點,餘歡歡早早的出門。
街道上除了正在清掃的清潔工,偶爾路過幾個騎着電動車的人。
坐在公交站上吃完早餐,六點半的公交車那趟按時到站。餘歡歡站在門前等待司機開門的功夫,眼角無意間瞥見公交車後停着一輛黑色私家車。
就在她想再看清楚些時,前門緩緩打開,後門同時有幾位老人提着小推車下車,視線被擋住的餘歡歡隻好作罷。
上車後的餘歡歡伸手握住一旁的扶手,拿出手機刷乘車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