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一名修士厲聲喝道。
宋雲溪看着漆黑一片的暗牢,心情低落。她淡淡地“哦”了聲,随後邁步走進去。
一股血煞之氣在暗牢中漂浮湧動。
她身體略微緊繃,刷刷畫了三張火符箓,揮手點燃。
符箓立即燃燒成火球,飄在她周圍。
在火光的照耀下,暗牢裡的另一人落入她的眼簾。
那人低垂着頭,盤膝坐在暗牢中央,黑色鐵鍊鎖住他的手腕與鎖骨。
宋雲溪心内泛起疑慮。
問劍宗的暗牢自從因越獄事件而受損後,隻會關押一人。
為何如今竟關押了兩個人?
她緩步走到那人的左前方角落,默默坐下。
片刻,她悄悄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那人跟前,慢慢蹲下。
他臉色蒼白,眼睫緊閉,身上白衣被血染紅,鎖仙鍊上面也血迹斑斑。
宋雲溪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沒有氣息。
她又往下摸了摸他脖頸上的脈搏。
隻有徹骨的涼意傳來,一絲跳動也沒有。
宋雲溪不太确定低語道:“他死了嗎?”
看了一會後,宋雲溪回到原先的位置,擔憂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她一個月之前考入問劍宗。今日被宗内長老安排去給宗主送東西,結果放下東西後,沒忍住偷看了他身側的美人一眼,惹怒了宗主。
宗主怒而要把她關進暗牢。
當時聽到宗主話的宋雲溪都懵了。
她幹什麼了嗎?竟把她關進那關押窮兇極惡之人的暗牢!
看着宗主冷漠的眼神,她很快回過神來,明白一點争辯的話語也無須說,隻需趕緊跑。
可是她沒有跑成功,還被宗主下了追蹤咒。
宋雲溪歎了口氣,早知今日,她就不考問劍宗,改考天劍宗了。
不知過了多久,宋雲溪正打坐修煉時,一道開門聲傳來。
她睜開眼,扭頭看去。
三名修士迎面向她走來。
一名在前,其袖口穿金,是宗主重要心腹的象征,另兩名緊跟在後面。
宋雲溪目光落在為首修士上。
他不就是剛押送她的修士嗎?
隻不過他當時還在後面,明顯隻是一個邊緣人物。
這才過了多久就成為重要心腹了?!
宋雲溪冷臉看着他們,靜待他們開口。
豈料他們并未開口,而是走到牢房另一人跟前,在為首修士的一聲令下,開始對那人施展法術。
片刻,那人身上出現一層薄薄的白色靈氣,靈氣化為長絲,慢慢彙聚到那些修士的手中。
那三名修士施了好長時間的法術,汗水逐漸出現在他們的額頭,他們的手指也逐漸顫抖起來。
最終在某個時刻,他們法力衰竭,停止施展法術。
為首修士皺眉擔憂道:“這麼長時間,才這麼點靈氣。劍尊恐怕關不住了。”
話落,他就轉身帶領另兩名修士離開暗牢,禀告宗主去了。
全程沒有看宋雲溪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似的。
宋雲溪感覺有些不對勁。
但想半天沒想明白不對勁的點,思緒就被那為首修士所說話語中的“劍尊”吸引去了。
劍尊?
問劍宗隻有一個劍尊,叫江斂雪,是宗主唯一的師弟。
宋雲溪眸光落在那人身上,腦内上演着師兄弟奪權的大戲。
雖說現在問劍宗的宗主是清蘅道君,江斂枝。但民間一直傳言,當初他們的師父是想把宗主之位傳給江斂雪的。
難道是江斂雪奪權失敗,被他哥哥關押至此。
這麼大的事,她怎麼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
她再度起身走到江斂雪面前,蹲下低聲問道:“你還活着嗎?”
江斂雪不言語。
宋雲溪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
不曾想,這時江斂雪緩緩睜開了眼睛,
江斂雪看着空無一人的暗牢,眼底浮現一絲詫異。
“鬼魂嗎?”他暗忖。
隻是這個鬼魂未免過于強大,竟能夠觸碰到實體,也能令人聽到她的聲音。
江斂雪猜測可能是死去多年吧。
隻是之前她并沒有出現,此番她為何現身?
思及此,他問道:“你多會被殺的?”
宋雲溪笑容僵住,随後慢慢收回。
她冷着臉坐下,質問道:“你什麼意思?我還沒死呢!”
至于嗎?
她不過就是偷瞧了他身側美人一眼,至于把她處死嗎?
宋雲溪有些心慌。
聞言,江斂雪眼神出現一絲悲憫。
死人是不願相信自己已死的。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