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試圖開脫:“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你洗澡為什麼不鎖門?”
喬鶴:“……”
他一字一句地強調:“這是我家。”
“……”白依依啞口無言,“好吧,那對不起。”
喬鶴隻覺得和這種人說話浪費腦子。
“以後離我遠點。”扔下這麼一句劃清界限的話,他便徹底離開。
聽着越來越遠的腳步聲,白依依隻覺得莫名其妙。
她巴不得。
不就是被自己無意中看光了全身,再加上發現他玩小黃鴨的秘密嗎?她一個女生明顯更吃虧一點。
不過還是第一次見他生氣到失态的樣子。
一個大男人就這點度量,還不如嚴亮那個臭小子,起碼他嘴硬心軟。
*
回去以後,嚴亮看她一臉吃了官司的樣子就随口問:“怎麼了?你這什麼表情,給你用衛生間還嫌棄。”
白依依:“我找錯地方了。”
嚴亮:“這層就住着我和喬鶴,你該不會去他衛生間上廁所了吧?”
白依依:“準确的來說,我是去他浴室借廁所了。”
嚴亮筆尖一頓,瞪大眼睛:“你去他的浴室上廁所居然完完整整走出來了!”
白依依奇怪:“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嚴亮:“我都說了他有潔癖。之前我用了他的浴室洗澡,隔天他就叫人把浴室重新翻修。”
白依依:“這麼誇張的?你好歹是他弟弟,有必要那麼嫌棄嗎?”
嚴亮:“可能不是針對我吧,他就這怪脾氣。”
“不過你沒事用他浴室幹嘛?”白依依突然發現了華點:“你是故意用他的浴室,還是不小心的?”
嚴亮理不直氣也壯:“是故意不小心的。”
嚴亮:“再說了,我就看不慣他那個死裝的清高樣子,用一下又不會死人。”
白依依非常贊同:“其實我也不算是完完整整地出來了。”
嚴亮好奇地問:“他怎麼你了?”
白依依聳了聳肩:“他罵了我,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還讓我和他保持距離。”
嚴亮補刀:“喬鶴現在應該很讨厭你了,他這個人很會裝,我沒見過他罵人。”
白依依倒是沒有在意。
嚴亮還以為她心情低落,便鄭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個家有我罩着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白依依:“……”
這話聽起來有些耳熟。
曾經似乎有一個姓喬的豬頭,也說過類似的話,還信誓旦旦地發誓說一定會第一時間認出她。結果還不是……
承諾罩着自己,也變成了無形中欺負自己。
果然,男人的話不可信,都是視覺動物。
白依依假裝感激:“謝謝你。”緊接着話鋒一轉,“不過你現在的任務是把試卷做完。”
嚴亮一臉無語:“……”
那麼煽情的話,她居然沒有絲毫感動。
*
嚴家莊園。
年夜飯桌上,一家人心照不宣地維持着表面的和諧。
喬嘉怡一放假就馬不停蹄地趕往宜城和母親團聚,每年過年都是如此。
她可以任性,但喬鶴作為長子從小就被教育要顧全大局,即使他想去也不能去。
李靈堆着讨好地笑幫他夾菜:“小鶴,這道菜是我親自下廚做的,你覺得怎麼樣?”
喬鶴面無表情地咀嚼吞咽:“還行,謝謝李阿姨。”
李靈僵住,難掩失落,那麼多年了他還是不認可她。
嚴寬出聲:“你妹妹不懂事就算了,連你也不懂事?”
喬鶴沉默。
李靈出來打圓場:“親愛的别生氣。”
她轉移話題:“我們小亮今年有進步,聽白老師說你平時的奧數題小測試都可以控制在95分以上。”
嚴寬終于松了眉頭:“還是我的基因好,生出來的兒子都差不到哪裡去。”
喬鶴:“……”
嚴亮:“……”
李靈:“?”
嚴亮忍不住開口:“是小白老師的功勞,她很厲害。”
喬鶴下意識反駁:“她哪裡厲害了?”
一個經常摔跤,隻知道哭的人,他還真沒看出有什麼厲害的。
嚴亮老實回答:“她打遊戲很厲害。”
喬鶴:“……”
嚴亮:“媽媽年後可以多給小白老師漲點工資,她很可憐的。今天早上我問她年夜飯吃什麼,她說她一個人在宿舍對付幾口就行了。”
喬鶴不語,隻是一味地往嘴裡塞東西。
李靈笑着摸了摸他的頭:“嗯,應該的。”
滴滴滴——
嚴亮手腕上的電話手表響了。
屏幕上顯示:小白老師來電。
李靈瞥見:“這個時間點打電話會不會是有什麼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