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姜霖躺在小屋的床上,原本她都是秒睡,但是今天她的腦海裡不斷地浮現出在海邊,溫琰穿着背心站在甲闆上的樣子。
和平常他總是穿得一絲不苟很不一樣,有一種野性又自由的感覺,但是溫琰是不自由的,她也漸漸變得不自由起來。
她還是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待在自己的小房子裡長蘑菇,可以在風沙肆虐的時候躲在小房子裡啃過期的食物。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得到了更多,卻不再那麼自由灑脫了,她開始瞻前顧後,她開始為更多的人着想。
姜霖再次失眠了,在一個天晴晴朗的夜裡。
她突然想回到晃悠悠的穿上吹海風,于是第二天她直接起不來了。
許安安收到了姜霖的請假通知,看着那扇被假姜霖打了一個洞還沒有愈合的破門,歎了一口氣。
上班的地方還沒有漂亮幾天,又被打成了這樣,強迫症許安安心裡苦。
但是姜霖沒來上班,建築部忙着到處修修補補,這扇門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許安安歎了口氣,不過她突然想到一個好點子,末世來臨前第一基地是一個軍工基地,她父母就在這邊上班,許安安和家人住在這裡。
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做手工,做各種漂亮的東西,囤積了不少漂亮的布料和毛線。
但是末世來臨之後,每個人為了活下去,不得不盡力展示自己的價值,那些漂亮的東西漸漸被她抛到腦後了。
現在她有時間給這扇破破的門做一個漂亮的門簾,擋住那個醜陋的洞。
于是這一個上午,許安安一直在辦公室和家裡兩頭跑,辦公室裡面本來有很多姜霖給她布置的東西,她又跑回家搬了自己的材料和機器過來。
好在不是特别多,她跑了幾趟全部騰到辦公室裡了。
許安安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始擺弄起她做東西的小機器,還有那些毛線和布料,她恍然發現自己的手竟然生疏了不少。
喪屍減少之後,特戰部就空閑了下來,最近隊員都被派去建築部和海運幫忙了,溫琰空了下來。
他不知不覺地晃到了種植研究所。
“你是說她今天請假沒來。”溫琰看着堆在一堆布料和毛線裡的許安安,有些無奈,不過這裡是姜霖的種植研究所,他又覺得合理。
“對,她說她今天不舒服。”許安安忙得沒時間擡頭看他,并且因為溫琰的打擾導緻她又弄錯了。
許安安忍不住擡頭瞪了一眼溫琰,往常她根本沒有膽量直視冷面溫琰,但是今天被手工摧殘的許安安膽量飙升
溫琰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關上門,他是做錯了什麼。
想了半天沒有想通,溫琰坐在研究所的沙發上,難道是昨天他說的話給姜霖造成了困擾。
溫琰思來想去,覺得很有道理。
“啊!!!!!”隔音很好的辦公室,傳來許安安的怒吼,吓得準備離開的溫琰差點絆了一腳。
周圍的實驗員都輕手輕腳地走過許安安的辦公室,根本不敢發出多餘的聲音,不然他們怕今天變異的許秘書,把他們狂毆一頓。
溫琰腳步躊躇地走到姜霖的家門口,但是他不敢摁門鈴,他的手僵持在半空中遲遲不敢按下去。
在心裡建設了好久,溫琰閉着眼睛視死如歸地摁下了門鈴。
姜霖本來還在沙發上發呆,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到了,她有些無語地看向監控,就看到了門口站着的溫琰。
她想都沒想就去開門,從沙發上站起來的時候,她突然頓了一下,她對溫琰的信任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剛剛甚至都沒有設防。
不管了,她不想想這麼多了。
溫琰看着紮着松散丸子頭,亂糟糟都是碎發的姜霖,心髒猛然跳動了一下,無論什麼形态出現的她,總是會讓他心動。
“你來找我幹嘛。”姜霖踢着地上的石子。
“許安安說你身體不舒服,我來看看你。”溫琰臉上面無表情,但是耳朵通紅,他想說什麼,但是開不了口。
“進來吧。”姜霖打開門。
溫琰有些受寵若驚地走進去,上次來他還被拒之門外。
他走進了姜霖的院子,根本看不見那些綠油油的小苗,也無視了客廳顯眼的黑色保溫棚,他的眼裡隻有姜霖的背影。
“我是說,如果我給你造成困擾的話,我很抱歉。”溫琰握着姜霖遞給他的水杯,躊躇地說道。
姜霖:“什麼困擾?”
溫琰愣了一下:“我喜歡你。”
這下輪到姜霖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她是個孤兒,好像從來被被堅定的選擇過,也害怕被太熱烈的感情傷害。
“對不起,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可以不喜歡我的。”溫琰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太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