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陰沉,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街道上卻空無一人。
很奇怪,好像這個世界隻剩下自己了一樣,感覺連時間也停止了。
沿着道路一直走,似乎沒有盡頭。
漸漸的,周圍變成了明亮的室内,而且亮得刺眼。
隻有白色的走廊盡頭,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木門,伸手将其打開後進入,是自己的家。
屋外的陽光直射入内,屋内一塵不染,隻有空氣加濕器的水霧在默默噴灑着。
依舊無人,而且安靜得可怕,靜得令人心慌。
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試圖聯系上某個人卻顯示着無信号,到底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要這樣?’
‘那有這麼重要嗎?’
‘到頭來你還是選擇那個人。’
耳邊突然出現了争吵聲,轉頭看過去是一男一女。
女生是自己?而男生...看不清臉,像被蒙上了什麼一樣,但在腦海中代入了某人的臉。
兩人的争吵越來越激烈,旁觀着的自己心髒也随之跳得越來越快。
‘那就這樣吧,已經沒有交談的必要了。’
冷淡的話語從男生的嘴裡說出,随後,他轉身開門離開,步伐沒有一絲的停留。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獨留下的另個自己站在原地,臉上是傷心、失落、不解的神情,然後眼神朝着這邊看了過來,仿佛是在對視。
‘他真的走了,怎麼辦?’
‘我不想失去他。’
‘這都是你的錯!’
诶?無盡的茫然伴随着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在風中墜落。
就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樣,瞬間睜開了雙眼,嘴巴在不停的喘氣,坐起身摸摸額間才發現滿頭是汗水。
看看床頭的時鐘,現在才淩晨兩點啊...
掀開被子下床,去浴室擦把臉,看到鏡子的時候才發現臉上有哭過的痕迹,剛才的夢,我哭了嗎?
擡手摸着眼角發起呆,一定是因為那條信息吧,讓自己做了這樣的夢。
現在已經沒了睡意,關閉了浴室的燈走到窗邊,開窗感受着外面涼爽的夜風。
【因為太喜歡你了,忍不住就想破壞掉它。】
【他怎麼可能比得過我更喜歡你的心呢。】
是國外的号碼,沒有任何遲疑當即就知道信息來自誰。
是柊。
【你也想像她那樣嗎?畢竟陰暗的臭水溝住的都是同一個物種。】
直言不諱的反擊了對方,縱容隻會讓他得寸進尺。
【我已經不畏懼任何事情,激将法是沒用的。】
【現在,我要慢慢的毀掉你們的感情。】
毀掉...嗎?
回過神來,望着一片漆黑的天空,連顆星星都沒有,就像看不清的未來,如果真的這麼輕易就被毀掉,那...也沒有值得留戀的必要了,不是嗎?
*
“昨天沒睡嗎?”安誠已經看到她打很多次哈欠了,不禁關心道。
靠着休息的間隙眯了會,還算能撐得住,“做了不好的夢就醒了會兒。”
“诶?很少聽你說做噩夢。”這是第二次,上一次還是因為私生粉的事,“沒關系嗎?”
“嗯,今晚早點睡就好了,而且明天要殺青了呢。”需要用一天的時間完成最後的拍攝,一定要養好精神才行。
“是啊,終于。”對此,安誠也感到開心,可算能回去陪伴家人了,“有段時間不用待劇組了。”
愛梨笑笑,安誠桑好像格外興奮的樣子,“是在待怕了嗎?”
“那倒不是,就是感覺有些久。”安誠趕緊否認道,隻是以前都是三四個月的周期比較輕松,晨間劇比想象中周期長又累,“不過好在都撐下來了,你也辛苦了,在這麼密集的行程裡。”
“嘛,突然表揚我有點害羞呢。”愛梨說着雙手捂臉,好像真的很害羞似的。
安誠看得忍俊不禁,然後又打趣道,“結束之後,就能見到山崎桑喽。”
“是呀,好久沒見到了呢。”不過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吧,每天不是在拍攝就是在背台詞,“但是這兩天好像忘記聯系了。”
“是嗎?大概是工作太累了吧,聽說現在每天很早就開始了,一天拍下來還挺累的。”安誠把自己的聽聞說了出來。
?好像有自己不知道的情報,“安誠桑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安誠嘻嘻一笑,表示之前出于友好交流的心情和對方的馬内甲交換了聯絡方式,私下會經常的小聊一下。
哈?安誠桑好像在發展馬内甲關系網啊...“意外展開。”
“嘛~嘛~知己知彼,這也是拓展人脈的一部分。”演藝圈的有些資源往往都是靠着關系打聽出來的,而且對方也是大型事務所,肯定是在資源第一線。
“厲害啊,以後就靠安誠桑你帶飛我了。”自己等着被喂飯就好了,愛梨在心裡美滋滋的想到。
他哪能擔得起這個‘重擔’,所以趕緊否認,“我?我最多是輔助,主要的還是得看你自己。”
“總而言之,今年結束前的目标就是再拿下幾個新廣告、演技或者音樂方面的獎賞。”愛梨充滿奮鬥的激情宣誓着。
同樣對她信心百倍的安誠為其打氣,“はいはい,請加油。”
從月初到月尾,每隔幾天就有演員迎來殺青,這也意味着劇集尾聲的到來,經過了大半年的相處,在任何一人的殺青日當天都感到了不舍的心情。
朋友的、鄰裡街坊的、父母的、孩子的,大家的感情是真實的,存在也像是真實的。
不過這次,迎接最後的人是愛梨,還有佐藤健。
終日當天,提前告知了八點開始,但兩人七點左右就已經出現在片場了。
早上的首場便是鈴愛和阿律袒露真心後的初吻,同樣也是這部劇唯一的吻戲,還是在大結局的時候。
為了争取做到一次性通過,開拍前先排練了一遍走位和台詞以便進入狀态。
“從這裡..走到這兒,蹲下。”愛梨拿着劇本按照路線走了下,停步在沙發,“然後慢慢的靠近...”
此時已躺在那裡就位的佐藤健也是看着劇本的,“我覺得把是不是改成俯身比較好?”
“俯身?”愛梨立馬從蹲變成站。
“因為說要蓋毯子,蹲着感覺連貫性不太好。”佐藤健在腦海裡按本上所寫想象了一下,給出了建議,“你試試看,從那裡走過來,俯身蓋毯子,然後再是蹲下。”
說着,佐藤健就又躺下了,悠哉的看着愛梨重頭走了一遍。
的确是比原先自然了點,愛梨用筆做了個小記号,然後繼續開始,“蹲下,盯着看...靠近,你醒了..立刻後退準備起身,這個沙發真的能躺下兩個人嗎?”
“那當然了!我們特意對比過選的。”在一旁的斯達夫相當肯定的回答道,這是他們親自躺過才弄來的,“本來還有一張要用的,但跟場景配色不搭才用的這張。”
“诶~這樣的嗎?”
斯達夫像家具銷售員一樣介紹起來,“而且料又好,軟硬适中,平時當床用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