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尋連忙移開了腿，空氣有一霎那的寂靜。

姜尋眨了眨眼，“姜寶珠，你會說話了？”

姜尋連忙移開腿，捧着姜寶珠的狗頭，大眼瞪小眼，但不知道誰的眼睛更小一點。

姜寶珠努力把她的狗頭往後縮，并同時向左側轉去，露出一點眼白的大眼睛左看右看，竭力避開姜寶珠的視線。

“這娘們又發什麼瘋……寶壓力好大……今天沒翻垃圾吃啊……”

“什麼，姜寶珠你背着我們吃垃圾？！”

“啊……真是因為吃垃圾汪……她怎麼知道的？”

姜寶珠的眼神看向和姜尋相反的方向，一動不動，任由姜尋盯着。

過了一會，她悄悄的看了一眼，姜尋，又連忙偏轉視線，繼續一動不動。

“不對，現在不是吃垃圾的事，是姜寶珠會說話了！”

“我會說話？”姜寶珠皺起了眉頭，“我也沒說話啊，她能聽見寶說話？”

姜媽從門口經過，“一大清早的大呼小叫什麼，趕緊起床準備了，一會趕不及了又不吃早餐就走的。”

“媽，姜寶珠會說話了！”

“我看是你在說夢話。”姜母沒有理會，向門口走去，進入廚房端出了早餐。

“媽，你沒聽見嗎，她剛剛一直在說話？”

姜寶珠看看姜尋，又看看廚房，“她不會是要告寶的狀吧……”

姜尋也顧不上沒穿鞋，直接踩着地闆，抱着六十斤的姜寶珠就沖進了廚房，“媽，你聽不見姜寶珠說話了嗎？”

“寶沒有說話啊。”

兩人一狗大眼瞪小眼，靜默了三秒。

姜尋發現，姜寶珠确實沒說話。是她聽見了姜寶珠的心聲，總不能自己家狗不僅會說話，還學會了腹語吧。

那姜尋下半輩子就靠她養活了，衣食無憂。

“不好意思媽，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見姜寶珠說話了。”

姜媽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壓力還是不要太大了。”

姜尋沒有回答，因為她的眼前出現一個進度條：

【功德積攢進度：0%】

下面有一行小字顯示：請于20X4年6月20日前完成本次功德積攢。否則将回到原生命進程。

原生命進程……

姜尋回憶起從心髒處迸發的巨大疼痛。

如果她無法完成功德積攢，等待她的會是一樣的結果，猝死。

下面似乎還有什麼，但姜尋沒有點擊下拉，因為媽媽又在喊她了。

“怎麼了，小尋。”姜媽看她還愣在原地，“臉色不太好，生病了嗎？”

“沒有，我就是起床起猛了。”姜尋回複。

姜嗎不疑有他，又進入廚房。

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姜尋又是鼻頭一酸，她死後，也不知道媽媽和爸爸會有多傷心。

“說起來，你的實習期好像已經過了吧，怎麼還沒見你拿執業證？”

姜尋一噎，惴惴不安的回答，“老闆說我案件量不夠，可能暫時拿不到執業證了。”但現在别說執業證了，她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她從小算是懂事乖巧，雖然說不上别人家的孩子，但是也一路順利完成了學業，在不算頂級也不算差的學府研究生畢業，進入社會開始實習與正式工作。

作為一個純種i人，她似乎一輩子都是一個沒什麼記憶點，說起來人還算不錯，讀書也挺用功的背景闆，畢業後就會被人遺忘。

偶然說起來，才會想到，‘哦她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一直沒聯系。’

父母對她說嚴格也算不上，但當她成績下滑或是做錯事，總免不了一頓愛的教育，她就這麼安安穩穩的度過了人生的前二十幾年，第一次體會到社會中人性的險惡。

這個世界并非做了多少事就會有多少回報，隻要被人拿捏在手裡，就會成為不眠不休的機器，隻獲得一份可以勉強為生的工資，任勞任怨的看着老闆坐享其成，還被教育是他給了你機會。

姜尋覺得自己上輩子的牛馬生活，就給老闆賺了不少錢，怎麼不算一種舍己為人的功德呢！

不等到真正見識，永遠不會體會到，人心會有多狠。也許不是他們心狠，是他們真的理所當然的認為，一個人通宵達旦的加班，給四千五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至于他們的方案賺到的錢，什麼，那不是我主辦律師賺到的錢嗎，沒有我，他們哪裡有機會可以寫這個方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