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了?”
“我說不出話的時候,對你笑一笑,你會滿意嗎?”
“看在這麼好看的一張臉上,面前滿意了。”
“那怎麼才能特别滿意呢?”
“當然是,”姜尋說着伸出了手,“給我rua一rua毛茸茸過過手瘾。”姜尋并沒有上手,隻是開玩笑的說着,“我也好想染頭發,但聽說漂發之後頭發會像稻草一樣,就一直沒敢。”
程郁低了點頭,“你摸摸看,确實會有點,尤其是剛洗完頭的時候。”
“現在就是剛洗完頭的時候嗎?”姜尋摸了摸那略帶水汽的淺金色頭發,不同于小狗狗的毛茸茸,人類的頭發帶有特殊的手感。
“現在是塗了護發精華的效果,如果隻吹幹的話會像雞窩。”
姜尋笑了起來,想起朱扒皮的地中海,每天兢兢業業的把周圍的頭發往裡梳,陳嘉說看他的頭頂仿佛看見了北京鳥巢。
“rua到了頭發,感覺滿意了嗎?”
“滿意。”姜尋笑了起來,她對現在的一切非常滿意。
手機震動了起來,“姜女士你好,我是XXX仲裁委員會調解員,請問您是否接受電話調解?”
“不接受。”
對方聞言并不糾纏,“好的,那請于下周一早上九點前到短信中的地址參加仲裁。”
“我覺得你會赢的。”程郁在一旁默默地聽着,最後說出這麼一句。
姜尋倒是對于結果沒有太大的執念了。即使拿不到加班補償,即使以後不能做律師,她已經拿到了她的獎勵。
她站在終點從新開始這一場戰鬥,她已經拿到了屬于她的戰利品。
她還活着,還有無限可能,還可以無數種方式攢功德,已經就足夠了。
“周一正好是我開店第一天,等你仲裁結束,讓你做本店的第一位顧客怎麼樣?”程郁手肘撐在膝蓋上,托着耳側,整張臉面向姜尋,手指無意識的揉搓着自己的發梢。
姜尋同樣撐着,拖着自己下巴,轉過來半張臉,“第一位顧客有什麼特别驚喜嗎?”
“驚喜的話?”程郁想了想,“我決定給第1位,第11位和第111位免單。”
“怎麼都是1,那是不是還要顧客單身?”
“這個條件很好。”
“那太壞了。”
“怎麼了,”程郁的臉色微變,随即又恢複了正常,打趣道,“你不是單身?”
“我是啊,但你歧視情侶,小心被挂到網上罵幾千條,創業未開直接崩殂。”
程郁笑的直不起腰,笑得姜尋不知所措,她感覺自己的話也沒有這麼好笑。
“好,那我決定……隻給你免單,怎麼樣?”程郁的眼睛盯着姜尋的臉色,語氣像是開玩笑又像是詢問。
“那太好了。”姜尋立刻歡呼了起來。
“嗯?”聽到姜尋利落的回答,他的眼睛都睜大了幾分,像是沒想到會被這麼快答複。
又聽見姜尋補充道,“果然二十多年的朋友沒有白交。”
程郁揉搓自己發梢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聽見自己言不由衷的道,“嗯,對。”
“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
姜尋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姜寶珠,我們回家了——”今晚要好好的休息,準備明日的一場硬仗。
第二天,姜尋走進仲裁處指定的房間,才靠近走廊,就聽見一陣大笑聲。
“哎呀老朱,不用擔心,你們這邊的證據也很充分。我們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你放心好了。”
看見姜尋推門進來,兩人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不自然咳嗽了兩聲。
‘放心好了’,這麼肯定的話也敢說?
姜尋心想,上一個中場開香槟的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現在都已經進化到開場開香槟了嗎?
桌邊已經坐了一個人,不正是方文钰,是一位沒怎麼有過交集的年輕律師。他看着電腦,看見姜尋走進來也隻是分過來一個眼神,又立刻低下頭去。
剛剛說笑的男人看過來,上下打量了姜尋幾個來回,轉頭問朱濤,“這就是跟你仲裁的那個員工,幹嘛的,前台?文秘?”
“不是,是我們那的一個實……”還沒等朱濤說完話,看見姜尋走近,那男人又看着姜尋開口,“小姑娘沒請律師?自己打?”
姜尋沒有理會,徑直入座。
男人見姜尋沒有理會他,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砸了砸嘴,指着姜尋對朱濤說到,“這麼沒禮貌,跟她說話呢?”
“嗨,現在的年輕人就這樣,”朱濤連忙接上,“沒罵你兩句就算不錯的了,他們說這叫什麼真性情哈哈。”
“脾氣還挺大的。”男人依舊看着姜尋。姜尋擡起頭來,反盯着他,他反倒扭了扭脖子,動作都僵硬了幾分,“那什麼,你先坐着,我去那邊了。”
“好嘞,你忙,待會見啊。”朱濤客氣的應了一聲,男子走向了另一側的門進去了。
仲裁員走進來示意雙方安靜,姜尋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然而沒等有人來核對雙方身份與證件,仲裁員先開口了,“先進行庭前調解,請雙方到各自的調解室去。”
“我不調解。”